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氣氛沉悶,衛永昌起身出了屋子。
他本該只在院子裡走動,耳邊卻似有個聲音在指引他走出門去,走出去。
然後,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她。
這大概就是宿命,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。
他為什麼要走出府門?他不是隻要在院子裡散散心嗎?因為有人讓他出來,這人是神。
她看著比兩個月前瘦弱了很多,也虛弱了許多,走的很慢,喘息的聲音很大,額頭上沁出了汗水,身上穿的卻還是單衣,在穿著狐裘、棉襖的人群裡尤其扎眼,引得路人頻頻側目。
她確實是朝著這邊走來,身上也沒有背刀。
衛永昌看到她,她也看到了衛永昌,臉上綻放出孩子般的笑容,清澈而絕望,一張巴掌大的慘白小臉上塗了紅唇,大白天看著��恕�
看她好像有點不對勁,衛永昌試探著往前走了幾步,正趕上她暈厥,一伸手,就把人撈在懷裡,真的瘦多了。
道隱這邊忙活完了朝王府趕回去,正巧在街上遇到自家主子,傻不伶仃站在街的中央,懷裡還攬著個掃把星,幾乎要絕望,剛誇過主子你學機靈了,轉頭又拜倒在人家石榴裙下。
“我叫人去通知智家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那我叫人收拾一間屋子出來?”
“不用。”
衛永昌把人打橫抱起,放到了自己的臥室床上。
“叫個太醫來,不,太慢了,你來看看這人怎麼了?”衛永昌說。
道隱一百個不情願也沒法子,上前來仔細看了:“一般的風寒,只是拖了很長時間,只要好好調養就沒有其他問題。”
“隱哥兒,最近府上染了風寒的人這麼多?”藥店老闆把捆紮好的藥材遞給道隱,問一句,畢竟道隱几乎把藥鋪搬空了。
“做好你的事,不要多問。”道隱提了藥材,不多說什麼。
早說了要離智伯瑤遠一點,可架不住人家自己找上門來。
不過主子也真是的,一個風寒,瞧把你嚇得,你忘了身上那窟窿怎麼來的嗎?
“藥煎好了,您看要不要把人喊起來?”
道隱忙前忙後,衛永昌卻顧不上看他,只掃了一眼,道:“拿些蜜餞來,藥苦。”
“算了,我親自去辦。”衛永昌說著,就要起身。
床上一直昏睡的那人卻忽然從被子裡伸出手來,一把拉住了衛永昌的衣袖:“別走。”
聲音軟綿綿的,這隻小貓終究是剪掉了爪子上的指甲,聽的人心都要軟化了。
“你的手,怎麼這麼冷?”衛永昌摸她的手是冰冷的,額頭卻燙得嚇人,“我叫人再加一床被子,你發發汗。”
“不要,你別走。”
衛永昌無奈,內心裡卻有什麼東西在融化,這小貓,躡手躡腳地走進他的心裡,把別的東西都擠到一邊去了。
“好好好,那我不走,你把藥喝了。”衛永昌使了個眼色,道隱端藥過來。
“不喝!”智伯瑤這話倒是很孩子氣,“你陪著我。”
道隱登時就想把這小妮子從大門扔出去,可惜主子在場。
“好,那我陪著你。”衛永昌拍拍她的手背,坐在床沿。
“頭很疼。”
“哪裡疼?”衛永昌彎了腰去聽她說,冷不丁被環抱住了脖子。
“你陪我,好冷。”智伯瑤不撒手。
眼看主子連人帶衣服要被拽上床去了,道隱忍不住要上前把這兩人分開,萬一主子再受了傷,自己可真的擔待不起。
“你跟我一起睡,好不好?”智伯瑤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,讓人不能拒絕。
“主子,這男女之大防……”道隱看不過去了,卻被主子的眼神給警告了。
默默關上房門,從門縫看到主子和衣翻身上了床,智伯瑤那白藕一般的手臂明晃晃繞在他的脖子上。
原本只是打算躺在她身側陪著,不料她掀起被子一角,把衛永昌裹了進去:“還是有點冷,你冷嗎?”
再說什麼道貌岸然的話都是假的,原本就想攬入懷中的人,就在身側,一伸手,就抓得住。
兩人依偎著,伴著屋外呼呼的風聲,智伯瑤安然入眠。
衛永昌把她攬得更緊,這柔軟身軀,全然地依附著他,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,再沒有什麼能把他們分離。
智伯瑤恍惚間,身心是從未有過的放鬆,即便是最親近的師父,也不曾這般,這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