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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習

論級別，都在團營級之間，論戰鬥經驗，一個比一個豐富精彩，可要說起如執法流程、辦案規範、警察禮儀，以及如何利用現代技術參與刑偵破案，沒幾個人說得清楚

尤其是，長期的戰鬥生活，現在終於到了一個解放的城市擔任公安部門的領導，有那麼一些人，自我感覺非常好，認為啥血雨腥風都挺過來了，多少壞人被自己抓起來了，況且，眼下治安形勢那麼複雜，敵特分子活動猖獗，抓捕他們還來不及，這會兒還需要學習個啥？喬局長的安排純粹多此一舉嘛

省警察學校從國民黨手裡接管過來不久，秦曉明就是其中一位很有經驗的老師

沒想到，鐘有光開學動員一結束，秦曉明剛講了十分鐘警察素養，下面就有人嚷嚷開了：

“學破案就學，無非是緊急出動、勘察現場、組織排查，追捕案犯我們這幫人這麼些年玩的就是這些嗎，你還講這些素養幹嗎，我們就是大老粗了，**鬥爭培養了我們，哪有時間去學文化，我們素養不夠，不也打了那麼多年的勝仗，抓獲了那麼多壞人，警察這活，靠的不是素養，而是天生的感覺，你做學問，讀書可以真的讓你去破個案子，恐怕急得放水，都瞄不準屎坑”

說話的，是一個姓王的分局副局長，原來敵工部的一名團級幹部

秦講師被噎得目瞪口呆

出個挑頭的，其他不想學的便跟著起鬨，各自發表著自己的觀點

讓這幫文化低、性格犟、定性差的人，脫產學習，本來一個個就憋著氣

這不，有的覺得老師講的挺好，既然當警察了，就當懂一點警察的專業知識，有的覺得破案是天分，再學也沒用

一時間兩派人辯得額頭出汗，唾沫飛揚，辯了很長時間，誰也說服不了誰

最後，乾脆把矛頭一起指向了秦講師，話裡話外帶著刺，一個個口氣滿滿的，感覺不管軍統的戴笠，還是保密局的毛人鳳，都是咱八路軍解放軍的手下敗將，現在你一個國民黨的講師有啥資格給我們勝利者講課

秦老師涵養挺好，等他們指桑罵槐完了，繼續講

范文芳中午來看望老同學時，無意間得知了這一情況

下午，就在上課前，王副局長分就接到了秘書處長許一梅親自打來的電話：

立即去局長辦公室，而且跑步前進，不得延誤

喬向文滿臉沉鬱，一言不發，盯著這位王局長一分鐘，看得他心裡發毛，然後問道：

“幾天沒見，咋樣？有啥想法兒沒有？”

這位分局長暗暗鬆了口氣，看來沒啥事兒，就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：

“喬部長，您是我老領導，知道我文化底子薄，是個幹粗活的人，帶隊伍上案子還能對付一陣子，現在非叫我學習，還不如撤了我……您還是讓我歸隊，有案子，我第一個上，要是拿不下來，您就處理好了”

喬向文看他一眼，笑笑說：

“你太謙虛了，大家都說認你腦袋瓜兒夠聰明，口才也好，既然這麼聰明絕頂，當學員似乎有點兒委屈了，為了彌補咱的過失，請你給大家當教員”

王副局長一聽傻了眼，表情不自然了

他黏黏糊糊地好不容易吐出話來：“老首長，您這不是……趕鴨子上架嗎？就我這點兒說平您是知道的，壓根就不是那塊兒料呀”

喬向文不瘟不火，繼續道：

“不用你用誰？那麼多大要案都成功告破，一個小教官能幹不好？我相信你有能力幹好這份差事，你收拾一下，現在就搬出學員宿舍，我馬上跟那裡打個招呼，給你調配一間教官宿舍，學著幹”

王副局長磨蹭著不肯走，他知道自己的半斤八兩，舞刀弄槍還有點感覺，可往講臺上一站，場面上的話弄不了幾句

想了想，他裝出一副可憐相，囁嚅著說：

“局長，您就饒了我，就我這水平幹不了這行，還是讓我歸隊”

喬向文的火氣已經憋了一個多小時了，這會兒，只見他他“啪”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，嚇得分局長就跟遭電擊似的猛然從凳子上跳起來，重站好，來了一個立正姿勢

喬興文厲聲道：

“你不是大大英雄嗎，能耐大啊，你不守課堂紀律，你帶頭頂撞教官，你聚眾鬧事，你了不起呀，你還像個副局長，像個解放軍幹部嗎？”

在敵工部這麼些年，就從沒見過喬向文發這麼大的脾氣，知道這回麻煩給惹大了，大氣不敢喘一下

喬向文繼續訓斥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