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擲了出去,金光帶著寒意掠過蕭連的頭皮,等她反應過來時,那簪子已然釘在殿外高大的朱漆落鳳柱上,沒入寸許,在煙雨濛濛中熠熠閃耀。
蕭連猛地止住了話語,臉色煞白,驚出一身冷汗。
“他連日當值,當時是朕命他早日離宮回府歇息去的。這天下會扔飛鏢飛刀的人多了去了,……。要是這麼說,你不是該把朕也抓起來拷問一遍?”
皇帝站起身,回過頭看了看她的師兄,愧疚不已。這個驚才絕豔的郎君從來都是驕傲的,彆扭的,即便是在她面前,也不曾唯唯諾諾。那個時候,他不願意入宮為後,就大大方方,當面直言自己除了武思芳,不會嫁給任何人。他亦有些倔強,勇闖敵營去搭救太后的親兄弟,落入南院大王的圈套,那個沒皮沒臉的女人垂涎他的美色,為了不讓她得逞,潘毓寧可劃爛自己的臉,豁出不要命的狠勁兒,愣是給自己殺出了一條血路……。。,他就是這樣執拗,除了武思芳,他連自己都不留任何餘地。
……
“這……。”冷汗之後,蕭連開始覺得渾身發軟,事情出乎她的意料。聖上稱呼潘氏為師兄,師出同門,暗器絕技手法一致自然也不稀奇。……只是她總覺得那裡不對勁,可就是說不上來。
“你說有人見過朕的師兄出手,這人是誰呢?他栽贓陷害的目的何在?”慕容還轉過身來,厲聲問道。
“這………。聖上,下臣……”慕容還的一聲怒喝徹底驚醒了蕭連,她曾以為做了這一切可以向皇帝邀功,畢竟皇帝為晁微之事心傷是有目共睹的,卻沒料到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,慌亂中顧左右而言她,“…。。下臣這麼做也只是為了聖上心安吶…。”
“是麼?…。。還是讓朕替你說吧。你去年曾納了一個側侍,叫做陳三郎的,他趁著朕的師兄入獄,以為朕捨棄了他,成日裡給你吹枕邊風,攛掇刑部重臣嚴刑拷問天牢重犯。”慕容還目露寒光,冷冷道,“一個市井小丑,翻起陳年舊案興風作浪到底為何?你可知道?”
蕭連說不出話來,皇帝只用了一夜,就將她的寵侍查得清清楚楚,這一劫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了。
“他不過是想替下臣分憂,…。還望聖上…。。寬恕…。”蕭連將頭磕地咚咚作響。陳氏曾經藉著她的便利親自出入牢獄對潘毓動用酷刑,這件事情在皇帝面前恐怕早就無法遮掩了。
陳三郎與潘毓有私人恩怨,蕭連並不十分清楚,主要是她太過寵信陳氏,陳氏說什麼就是什麼。不過皇帝這回是挖得明明白白。陳氏原先是京都倚翠坊的魁首,蕭連曾是他的恩客。後來陳氏自己贖身,在京都開了風月閣,生意尚可,可沒過多久,慕容還的師兄潘毓帶著幾個人砸了人家的場子,意圖將陳氏轟出京都。陳氏無處可去,不得已投奔對其念念不忘的蕭連,這才入了蕭家的門。
仇恨簡單,顯而易見。慕容還繞到蕭連眼前,從領口上將她的刑部尚書拎起來,“朕早就說過,太傅之死已有定論,再勿追究,你為何不聽?如今再這麼翻騰,與大家有什麼好處??你當朕拿你們這幫人沒辦法麼?”
蕭連垂目,死死咬著嘴唇,一副頹敗之勢。
“朕還說過,別動潘毓!你為什麼不聽?嗬,連大燕的百姓都知道朕和師兄的關係不一般,偏你不信!”
“蕭卿做了錯事,那也是一心為朕,為朝廷,朕看在太傅面上,…。。饒你一回罷。可那禍水陳氏就留不得了,蠱惑朝廷重臣,干涉刑事,壞朕大事,是該好好處理!你熟識刑律,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。”
“聖上開恩吶,……。。聖上開恩吶!”慕容還鬆了手,刑部尚書軟軟趴倒在地上,眼淚鼻涕一齊流出來了。陳氏是她的心頭肉,當真不捨,殺了陳氏,這是在要她的命呢!
蕭連很傷心,顧不得形象,哭哭啼啼的替陳氏求饒,慕容還擺了擺手,跟前的長使叫了幾個宮人將尚書大人架了出去。
張長使站在殿外對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蕭連躬身,“蕭大人勿要多心,好生養著,您的前景亮堂著吶!聖上說了,等您緩過勁兒來,就近撿個好天氣,將罪人陳氏剮了就是了。”言畢,又轉頭吩咐這幾個宮人,“你們幾個好生服侍著大人,大雨天的,趕緊抬出去,叫外面候著的接回府上歇息去,若是有個閃失,仔細你們的皮!”
……。。
雨從早晨一直下到了傍晚,始終沒有停歇,潘毓也不曾甦醒,空曠的大殿裡只餘慕容還守在一旁,喃喃自語。
“師兄,我如今連一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了呢。…。。真夠可憐的…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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