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部分(第2/4 頁)
話,如泣如訴。曹青夢心頭一動,反應過來之前,她的手指已勾起相鳳的下巴,那人的眼光始終沒有落在她臉上。
一絲諷刺冰冷鑽進曹青夢心底。
她狠狠吻他,極細的血線從相鳳嘴唇滑下,呼吸交錯的一個吻結束之後,曹青夢的指腹漠然擦過他的血,低聲警告,“露出這副樣子,是想勾引誰呢?”
風從相鳳寬大的袍子領口袖口鑽進去,令他渾身冷得透透的。
他嘲諷地眯起眼,“這不是勾引來了將軍你嗎?”他踮起腳,輕輕親了親曹青夢。
曹青夢不可思議地後退一步,彷彿被蛇咬了一般,快步轉身而去,憤怒地擦了擦嘴唇,身後被風揚起的大紅皮披風彰顯著她的憤怒。
相鳳眨了眨眼,他的眼神十分清澈,充滿天真。
深夜,剛進入夢鄉的苻秋被一陣尖銳的號角聲驚醒。
帳外,無數士兵手持兵器,一邊跑一邊罵罵咧咧扣上腰帶,其中一個望向他,連聲少帥都沒來得及喊出,就被同伴拉拽著跑走。
相鳳站在帳門邊,臉色煞白,“突襲號角,少帥,您必須立刻趕到集合場。”說這話的同時,相鳳已拿起苻秋的鎧甲,替他披戴。
前夜東子並沒回來,在相鳳的手裡被打點整齊的苻秋拿起桌上粼粼生光的雙刀,出門時回頭看了眼相鳳。
相鳳緊咬著嘴唇,“今天您可能得殺人了。”
苻秋眉毛一揚,莞爾道,“我等這一天很久了,老實待著,等本帥回來。”
與北狄野人的交戰在一座雜草叢生的小山坡上進行,一排火龍橫臥在山坳裡,每隻火把後面都是一個人。
苻秋戴著皮手套的手指一鬆。
立刻有一隻火把跌到地上。
北狄野人十分英勇,他們只懂往前衝,從不往後退,而且像蝗蟲一樣,殺之不盡。這場戰役從二更天打到天矇矇亮。苻秋右臂全麻,身後一隻大掌抵住他的背,低沉的聲音傳入耳,“怎麼樣了?還挺得住嗎?”
苻秋以雙腿支撐住身體重量,豎起右掌,“無事。”
他們從高地深入山坳中,清點被殺的敵軍,北狄人多穿獸皮,下身虎皮戰群,沒有複雜的鎧甲和頭盔。
苻秋割下第一隻耳朵,血氣衝入鼻孔,令他幾欲作嘔。東子在旁穿起鮮血淋漓的人耳,約摸有兩百人,苻秋兩手血腥,站在屍體之間,深吸一口氣,又厭惡地吐出一口氣。
“他們沒有首領。”苻秋說。
東子在地上搜尋一轉,沒一會兒,他蹲身,從一個死人脖子上扯下一塊白色玉石,玉石穿在一根黑色粗繩上。
“他就是。”
苻秋這才發現,別的北狄人脖子上都沒有這個。
他們的臉上花花綠綠畫著圖騰,苻秋看不懂那些,他們的神,在這場戰役中沒有護佑他們。冷風吹得苻秋渾身一凜。
“少帥!左將軍被殺了!”慌慌張張的小兵跪在苻秋腳前。
“什麼?”苻秋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然而半刻鐘後,他被帶到左禹全的屍體前。虎背熊腰的左禹全偌大的身軀一動不動躺在地上,臉上糊滿血泥,鬍子糾結,前所未有的骯髒。
“誰發現的屍體?”苻秋冷靜道,手指翻看左禹全的屍體,鎧甲上有許多砍痕,但都未能突破精鋼的鎧甲。致命傷在脖子上,一劍封喉。
這讓苻秋幾乎立刻想起了一個人來。薛元書。他回頭與東子交換了個眼神。
東子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。
發現屍體的是一個小兵,灰頭土臉地跪在地上,渾身發抖,“屬下發現將軍時,就已經……”
就已經被人割破了喉嚨。
苻秋冷冷掃視一圈,戰場上極目所見,除了死屍,還是死屍。
他只得命人把左禹全的屍體帶回,勝利的喜悅因為折損一員大將而大打折扣。大楚士兵個個垂頭喪氣。
當晚,中軍主帳,軍醫當場驗過左禹全的屍體。衛琨居於上座,緩慢地喝一杯酒,酒液鮮紅,猶如人血。
苻秋則站在屍體旁,軍醫皺巴巴的臉抬起,跪在地上稟道,“一劍封喉,劍招十分熟練,乾淨利落,割斷喉管致死。”
“秋兒,過來。”衛琨衝他招招手。
苻秋看了一眼東子,他站在眾將末尾,低著眼,食指在身側動了動。
苻秋走上前去。
“這場戰役你所獲頗豐,斬殺兩百餘人,左禹全既死,他的兵都交給你帶。”左禹全的死似乎未給衛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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