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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不防被抓了住,東子就勢親了親他的手指,嘴唇呼呼地在他脖頸裡蹭來蹭去。苻秋笑推開他,“別鬧,三天沒洗澡,都臭了。”
“不臭。”東子渾不在意,把苻秋的脖子吻得溼漉漉的。
“等會兒,等會兒……放開,傷口痛……”手碰到東子的臉,苻秋疼得直蹙眉,手上的洞還在。
他遺憾萬分地看著東子的眼睛,頂了頂他的額頭,“過兩天再來。”他嚥了口口水,叼著東子的耳朵,用低沉的聲音說,“讓你也躺三天。”
這時相鳳的聲音從帳外傳來——
“大帥到了。”
沒等苻秋說話,衛琨人沒露臉,話聲先傳了進來——
“秋兒醒了沒?本帥聽軍醫說,已無大礙。”
雄渾的聲音猶如天頂滾過一道悶雷。東子的手指替苻秋整理好衣領,苻秋盤腿靠著枕頭,歪在床上。
“四叔。”他作勢要下床。
“坐著,本帥就是來看看。”衛琨瞟了東子一眼。
東子從床上下來,面無表情地侍立在旁,像一尊石像。
“多年不見,你八叔總是來信說你性子軟弱,武藝不精,倒是他看走了眼。”
八叔與四叔有來往?!苻秋手指摩挲,想了想才說,“八叔也去了……”
“人都要死,沒什麼好傷心的。”
苻秋偷偷打量衛琨,他臉上看不出悲傷,拿不準衛琨與他的八叔是否私下有勾結。
“左禹全的傷也好些了,他是四叔的愛將,能教你很多東西。入伍之前,他是一名屠夫。”
難怪力氣驚人,肉吃得多,臉也縱生出橫肉。
“這一個月你先跟著他練練,招呼給他打過了,若要出兵,他也會帶著你。聽令行事,不要貿然行動。北狄人奸猾,個個驍勇。擅長馬上作戰,他們騎的不是普通戰馬,而是性烈難馴的野馬。等你殺敵過百,四叔有份大禮給你。”衛琨眯著眼,似笑非笑。
“四叔大恩,小侄永不會忘。”苻秋眼眶發紅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手指在膝上攥緊。
衛琨前腳離開,苻秋抬起平靜的雙眼,眼淚隱去。他撇撇嘴,罵了聲,“老滑頭。”真要是顧念親侄之情,也就沒有左禹全這出。
“只要衛琨肯出兵,事情就好辦多了。”東子坐下來,手指穿過苻秋披散的烏髮。
“嗯,我知道。”苻秋沉聲道,眼神堅決,“我忍得住。”
東子粗糙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臉,“朝中有支援你的老臣,我已在暗中聯絡。”
苻秋眸中一動,“真的嗎?有人支援我?”
“當然,你是真龍天子。”東子點頭。
“嗯,朕會好好學,怎麼當一個好皇帝。”苻秋幹勁十足地站了起身,讓東子伺候他下床。
接下去的一個月,無論下雪還是豔陽天,苻秋每日去左禹全軍營裡報到,和其他將領也混得熟了,連酒量都漲了。
苻秋漸練就一身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的本事。
從前在宮裡就爐火純青的吃喝嫖賭,到了軍營裡使起來得心應手。
這日晚上,他喝得有點醉,臉紅通通的,一隻胳膊架在東子肩膀上,腳底下把雪踩得咯吱作響。
“我還能喝兩斤,怎麼樣,厲害吧?”
潮溼的熱氣噴在東子耳廓裡。
“嗯。”他心不在焉地應,目光沒離開過苻秋被酒氣點染得冶豔的側臉。
苻秋眉目偏秀氣,一雙柳眉,似乎化在酒香中,作溫柔的春風,將東子周身環繞。他心口裡燃著一簇火,沒等進帳,離帳門尚有五米,靈巧的手指已探入苻秋的軟甲。
唇舌火熱交纏。
帳外蒼茫大雪。
天地間烈風蒼莽,如同一頭怒號著的野獸,咆哮而過,將頂頂渺小的帳篷吹得簌簌作聲。
帳中,火盆燒得通紅,沉重的帳門遮蔽住一切寒冷,牛油蠟燭默默垂淚。
兩條影子在牆上緊密交疊,弧度優美,充滿力量。
一個瘦弱的人影坐在帳門口,大雪沾滿他的眉發,嘴唇凍得發紫,只有撥出的熱氣顯示那是個人。
腳步聲傳來。
一襲沉重溫暖的毛麾披到他身上,他抬頭看了眼,冷淡道,“謝謝。”
鹿皮貼身緊實地包裹出精壯完美的小腿,曹青夢抱胸站在相鳳跟前,問,“怎麼不進去?”
“看會兒雪。”漫天雪花倒映在相鳳充滿渴望的眼睛裡,他的眼睛會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