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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時想不起來滄州知府是誰。
“常瑞。”
苻秋輕輕嗯了聲。井水冷冰冰地浸潤他手裡的巾子,擰乾後,苻秋的手也被凍得有點發紅。
“下個月還要去一次,我打聽到了一個人的下落。”東子似乎有點猶豫。
苻秋抬起發亮的眼睛,“誰?母后?”
東子沉默著搖頭,伸出一雙有點發紅的手在盆子裡搓乾淨,然後側頭輕聲說了只有他們倆才聽得清的三個字——
“八王爺。”
苻秋微微張大了嘴。
“本不確定的,但常瑞派人去追殺他,我在窗下親耳聽見的,不會錯。”東子把衣服穿上,冷得有點哆嗦。
苻秋則是木了,半天才回過神,緊鎖著眉,拽住東子的衣袖,喉頭上下,艱難地問,“真的?”他的嘴張了張,儼然是“八叔”的口型,卻沒有發出聲音。
東子摸了摸他的頭,“真的。”
“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找他?”最初的震驚過後,苻秋心內一陣狂喜,幾乎迫不及待現在就想命人收拾包袱。
“不急,先打聽清楚,至少得見到八王爺的人。”東子想了想,伸手揉了揉苻秋的腦袋,“我見過八王爺,得親自去辦。”
苻秋心下了然,沒了先前的擔憂,晚上飯都多吃了兩碗,又叫著兩個丫鬟,帶著東子和袁錦譽去街上晃晃。
給東子裁了兩身體面的衣服,使人去見八叔,總不能穿得太落魄,免得八叔擔心。苻秋一邊盤算著,另外又買了兩個做工精巧的玉石核桃,他八叔喜歡捏在手上把玩。
當天晚上苻秋做了個夢,夢見自己重回朝堂,端坐在龍椅上,聽百官山呼萬歲。宋太后在,袁家人面目模糊地站在朝堂上,他一眼數過去,袁大學士,袁家的大哥二哥都在,偏偏東子不在。
龍椅左首下方站著個手持拂塵的太監,細聲細氣地宣佈散朝。
那是個老太監了,曾經伺候先帝的,他爹死的時候,被他娘弄去給他爹殉葬了……
登時嚇得苻秋一背的冷汗,坐起身來直呼口渴。
紫煙在外面伺候,茶剛溫好送進來,苻秋已經爬下地把鞋襪都穿好了,徑自跑到隔壁去。
隔壁屋裡一片漆黑,他也不敲門便進去。東子素來是不要人守門的,一聽見有人進來就醒了,再一聽腳步就知道是苻秋。
苻秋渾身冰冷地鑽進他的被窩。
東子有點無語。朝手裡捧著衣服跟著進來的紫煙擺了擺手,解釋似的說了句,“公子離家前都是我陪著睡的。”
苻秋年紀小,跟自家兄弟比較親近也是難免的。
紫煙知情識趣地低眉順眼退了出去。
苻秋拱著東子的胸口,手把他勒得肋骨生疼,東子一聲沒吭,像給貓順毛一樣摸著他的背脊。感覺苻秋瘦了,脊骨突出,有點硌手。
東子猜他做了噩夢,卻也沒問。
“明兒起,我還是跟你睡一個屋吧。”苻秋可憐巴巴地望著東子。
“皇上下個月滿十六了。”東子無奈道。
“又不是在宮裡,哪兒那麼多規矩。”苻秋不太滿意,手把東子抱得更緊。
東子吃力地喘了口氣,“兩個丫鬟,是專門放到你房裡的。回京也可以帶著。”
苻秋一愣,手鬆了松。
“家世清白,沒許配人家。”
這麼一說苻秋立刻明白了,為什麼就買了兩個丫鬟回來,還全放他屋裡。
“不比在宮裡有嬪妃伺候……皇上要是不習慣一個人睡……”東子沒把話說完。
苻秋猛然從床上坐起,怒瞪著他,二話不說,下床穿鞋,把東子的房門摔得“砰”一聲。
紫煙在廊下倒去溫茶時候的熱水,白氣騰騰裡抬起一雙詫異的眼,苻秋與她對上一眼,想起東子說的話,臉紅得像充血似的。
路過紫煙身邊,他說,“明兒起不用人守夜了,你們都回自己屋裡睡。我這麼大個人了,有手有腳,晚上睡個覺還用什麼人伺候,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苻秋很是氣憤。
聲音透過窗紙令躺在床上的東子聽得一清二楚。
隨後隔壁屋也“砰”一聲。
東子盯著自己的床帳,直挺挺地躺在被子裡,久久沒有閉眼。
第10章 夜襲
五更天,月亮尚未從西方落下。
苻秋打著赤膊,在院子裡練劍,已經是夏天了,天氣很熱。
廊子底下一間房裡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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