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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至要出門,苻秋走了兩步,回頭問東子,“看著奇怪嗎?”
東子捧著個盤兒,喜服疊成方塊置於其中。苻秋看了眼,也有點臉紅,直想拿手去掐東子的脖子,罵一聲簡直大膽,而心底裡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情味。
“走罷。”苻秋推門而出。
當晚到了太后宮裡,方殊宛也在。
“皇帝最近格外勤勉,都瘦了,多吃些。”宋太后朝方殊宛使眼色。
方殊宛便給苻秋夾菜,都是苻秋愛吃的。
這架勢,大抵是他母后又想通了,要一力培養方殊宛成個賢內助。苻秋略心不在焉地吃了點。
飯後宋太后派人送方殊宛回去,免不得要說苻秋幾句,苻秋左耳朵聽右耳朵便忘了,尚在回味黃昏時候,承元殿內,滿地碎金淡去後,剎那沉入黑暗之時,有那麼個人託著他,陪著他。
“皇上?”宋太后叫了聲。
“母后。”苻秋定定神。
“皇上以為如何?”宋太后喝了口茶。
苻秋一時愣了,旋即笑,“都按母后說的辦。”
一日後,禮部把單子送上來,苻秋這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。立後大典之後,大赦天下,順帶後宮諸嬪妃,都晉一晉位份,還把從前的一個太妃,打發去皇家寺廟去。
苻秋一時只覺頭疼,抬頭瞥了眼研墨的東子。
東子似有所覺,也看他一眼,手上動作沒停。
“……?”
苻秋揉了揉眉心,“頭有點疼。”
東子便擦了手去替他捏肩捶背,稍加點勁,按摩他的太陽穴。
日光拖在案上,苻秋臉孔微紅。
東子的手指掠過他的耳朵,在耳廓上碰了碰,當是不經意為之。而苻秋卻直連脖子都紅了,忽道,“今晚上去你那兒。”
東子心不在焉地嗯了聲,替他揉得一時半刻,仍去研墨。
離大婚越近,苻秋越發覺得煩,去東子那兒也勤。禁軍守衛這些日不知為何鬆懈下來,苻秋要翻窗子出去也容易得多。
東子話越來越少,只有時發狠,教苻秋摸不清他在想什麼,有次他自背後勒住苻秋的脖頸,苻秋眼角眼淚都溢了出來,正到快意處,過後想來還有些後怕。
二更天,苻秋便下床由得東子給他穿鞋,摸了摸東子脖子上的紅痕。
“伸手。”
給苻秋穿好衣,東子送他回寢宮去,苻秋本抓著他的手,翻進窗時手一鬆。再一回頭想叫東子進來抱會兒,窗外已是無人。
苻秋這才回過神,天亮之後,就是立後大典了。
整座京城自天光一亮,便籠罩在喜慶之中。
到夜幕低垂,茶肆坊間還在議論這場盛典。
是夜,東子被太后叫去當差,御前換了人。苻秋這邊按部就班行完禮,都到得皇后宮裡,喝完交杯猶自有點頭昏腦漲摸不清楚狀況。
至喜娘依次道賀退出,金鉤掛著的帳子遮下來,四方天地裡。方殊宛一張紅豔豔的臉,帶三分赧然,來解苻秋的喜服。
將繡帶扯了去,要伺候苻秋睡下,苻秋才自回神。
外頭紅燭是徹夜不滅的,照得帳子裡紅彤彤的。
苻秋把方殊宛的手一抓,深吸口氣,下了十足的決心,才道,“皇后,朕有件事,須與你說。”
方殊宛被握著手,臉愈發燙,柔聲道,“皇上請說。”
這方殊宛對自己再有好感,也不過是數面之交,苻秋是焦頭爛額翻來覆去想了十來個晚上,主意已定,就在今日要和盤托出,遂將衣領攏好,從帳子裡探出個頭,確定外間一個人也沒有。
他壓低著聲,對方殊宛道,“朕其實是個斷袖。”
“……”兜頭一盆冷水澆下,方殊宛眼中那點情意倏忽冷透,將身坐直。
“臣妾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苻秋登時語塞,艱難吞嚥,然後才又說,“當初求上方家也是迫不得已,這樁親是母后定下的,那時朕還沒斷……朕是說……”苻秋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示意。
見方殊宛點頭,他續道,“如今兌現了對方家的諾言,朕也同皇后明白說,萬望皇后千萬別與朕生氣。朕對方姐姐也是很敬重的。”
方殊宛比苻秋大那麼點,聽得這聲姐姐,輕嘆了口氣,有點沒奈何地說,“皇上想讓臣妾做什麼?”
苻秋見有戲,聲音也輕快起來,“朕得留個太子下來,照朕的想法,想從旁支的親戚中抱一個過來,方姐姐能陪朕演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