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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把公主抱過來。
第58章 師弟
三日後,右相入獄,滿朝俱驚。
日前睿國公命人將女兒的棺材抬著上朝,逼得苻秋不得不下令調查右相與此事是否有牽扯,而睿國公當朝嚎啕大哭,老淚縱橫,意欲觸棺為女兒討回公道。
又有衛琨推波助瀾。
當時東子便在朝上,不過內臣就如一根樁子,龍案上的筆墨紙硯,一句話不能吭。
苻秋只得下令暫將右相收押,但嚴令不得刑訊,待調查結束之後,三司會審,他將親自坐堂聽審。
朝後眾臣紛紛退出,睿國公命人抬棺回府,衛琨走前拍了拍他的肩。
睿國公眼眶紅腫,眼袋烏青,鬢髮花白,走路微帶踉蹌,一拍之下幾乎栽倒。
衛琨略扶了一把,哈哈大笑道:“老國公身體不行,得多活幾年才成。”
睿國公抽出肩膀,朝前急走兩步,肅容道:“有勞四王爺掛心,不過四王爺與小女,當已是一般人物。”
睿國公的女兒已歸西,他卻說衛琨與女兒一般人物。衛琨也不生氣,摸了摸棺材硬木,笑道:“老國公還是愛說愛笑,那本帥便放心了,這場大戲,能看到結尾,也是氣運。”衛琨彎下腰,在睿國公耳邊輕道:“不過老國公想過未,若是扳不倒右相,等來日他出來,你三代鐘鳴鼎食之家,毀於一旦,受牽連的人將有多少?”
衛琨擺著手走遠,留下睿國公面如土色。
一晃到了下午,東子在院裡洗衣服,喜鵲停在梢頭,他盯著看了會兒,又低頭搓衣。
熊沐聲音在外說:“東子哥在不在?”
敲門聲沒響,熊沐大搖大擺推門而入,望見東子在洗衣,忙走了來,端小板凳在他跟前一坐,向他問:“老大人在牢中很好,單獨一個小間,聽說一般人住不了。”
東子道:“嗯,犯了謀逆罪的重臣或是皇親國戚,都是這個待遇。”
“……”熊沐撓了撓頭,“其實我覺得,皇上必不會下令殺老大人,不過先滅滅睿國公的火氣,畢竟那也是老臣,德高望重,祖上大有來頭,平白無故死了你未來媳婦兒,你同老大人也不親,給你未來媳婦兒討公道,不就是幫你討公道麼?”
東子抓起一件衣擰乾,就著溼衣服棍使了一套十五招劍法。
熊沐抹了把滿臉水珠,艱難吞嚥,冷得一個抖顫。
“好俊的劍法!”
這時另一人的聲音自牆頭傳來,薛元書蹲在那牆上,影子像條蹲著的狗。
“來這麼早,趕著拍你大哥馬屁呢?”薛元書臉上疤痕驟深,自牆上躍下。
熊沐嘿嘿一笑:“跟你一樣。”
薛元書啐了口,長劍扛在肩頭,挑起盆中擰乾未曬的衣服,漫不經心一甩。
齊刷刷一排衣物懸在繩上,悠悠晃盪。
二人進屋,東子已橫臥在床上,閉目睡著了。
“……”熊沐訕訕一笑,去牽薛元書的袖子,“咱們走吧,東子哥不待見咱們。”
“是你哥可不是我哥,秋蘊樓入著我的股,他得叫我一聲大哥。”
一聽有入股,熊沐登時雙目發光,猶如餓狼,打聽道:“拿什麼入的?年底分紅麼?分多少?”
“拿力入的。”薛元書亮出漂亮的肱二頭肌。
熊沐摸了摸自己上臂,一拍大腿叫道:“那我也早該是入了的吧?我還在秋蘊樓跑過堂呢!大哥算我一個,從此你就是我哥。”
“……”薛元書抬起一腳,熊沐自動橫飛而出,抓住院中大樹,一個迴旋,立於窗下,拍了拍身上塵土,鬱悶地坐在窗下石階上。想著自家婆娘嫁人時那緋紅的雙頰,少女嬌羞的目光,而今從不離手的擀麵杖,和不離口的“銀子呢!”熊沐只覺悔之晚矣。
砰一聲關門響,東子翻了個身。
薛元書一腳踏在床前,垂目,看著東子熟睡中的臉。他似乎很累,好不容易才能酣睡一場,洗過衣的手上袖子還卷著,手指凍得白裡透紅。薛元書把東子的袖子翻好蓋住手臂,輕拿袖子擦去他手上水珠。
便坐在床前,不知等了多久,那時天色已近黃昏,東子張開眼,目中有剎那茫然,尤其是落在薛元書身上時候,那茫然更深。
“你來了。”東子坐起身,隨手將發攏在帽中,取出一套綠袍披在身上。
他扯過腰帶,正系時,薛元書替他拉直領,繫上佈扣,心不在焉道:“等你一下午,誰知一直沒醒,早知道哥去喝酒了,衛大帥的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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