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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為什麼就不肯回來,這麼多年,你怎麼下的心,你怎麼竟忍心。”苻秋抖顫嘴唇,想不通這一關節,而孟祁陽只顧得往上一個勁躥,頭在榻上反覆掙扎出悶響。桌子帶著棋盤滾落在地。
苻秋立馬直起身,朝外一聲吼:“都不許進來!”
苻秋把孟祁陽按著,頭抵著頭,以嚴厲的目光逼視著他,一隻手柔情款款撫摸他的臉,順著那毫無特點的下頜線條滑到耳後,他的手指在孟祁陽的面板上搓弄。終於,苻秋瞳孔緊縮,手指摸到的異樣讓他眼底燃起瘋狂的希冀。
孟祁陽腰部猛然一個彈起,力氣大得差點把苻秋掀翻在地。
苻秋已有了防備,他雙腿夾著孟祁陽的腰,一條腿屈起抵住孟祁陽最柔軟的腹部,手指已將那張面具起開一些。
他把嘴唇貼著孟祁陽的額頭,落在他的眼睛上,輾轉至嘴唇,他親了親久別重逢的愛人,小聲在他耳邊咕噥:“別跑了,別再跑了。朕踏馬差點就瘋了,你想看著朕變成瘋子是麼?朕瘋了對你有什麼好處?你別動,千萬別動。”
撕裂的聲音緩慢地響起,簡直像在撕扯孟祁陽的心臟,他分明覺得像是腿被巨石傾軋的那個瞬間,那種碎裂的疼痛,令他難受的想屈起身體,這簡單的動作對如今的他而言,太難了。
“苻秋……”
就在聲音響起的瞬間,苻秋停止了動作,面具才剛撕開一個角,他寬容的,帶著一些理解的眼神期盼地看著孟祁陽,“你想告訴我什麼?”不自覺間,他連自稱都換了。
“我現在是孟祁陽,是即將出山的一名隱士,贏了這局棋,將留在你身邊,成為一代名臣,一世為你效忠。我不會離開你了。”
苻秋一愣,眼色迷茫。直至他嘴角彎翹起來,手指用力。
袁歆沛聽見了他的話聲,他曾以為經過十多年的分別,皇帝已習慣了做個高高在上的君主,卻不料聽見了只有逃離宮廷的那個少年人才會說出的任性言語——
“朕不信你。”
頓了頓,苻秋額角滲出汗,他把孟祁陽的肩膀按著,以防他會掙扎。二人近乎在肉搏,苻秋的大腿不住摩挲著孟祁陽的那個,他能察覺到在藥效之下,袁歆沛已難以避免地硬了。
“讓我看看你的臉,讓我看看,和我夢裡的一樣不一樣,讓我知道你沒有變。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嗎,我避過薛元書派出去的人都杳無音訊,全都是飯桶。你為什麼要躲,不許躲!”
不輕不重一個巴掌扇在不停搖晃腦袋的孟祁陽臉上,緊接著苻秋又心疼不已地抱住他的頭,身體比孟祁陽顫得都厲害。
“東子。”
孟祁陽驟然間不動了,像一頭被獵槍瞄準了的鹿,以瀕死的眼神凝望苻秋。
苻秋咬著牙,貼著被撕開了的面具,快速而準確地撕開它。
第82章 風雨
那刻時間靜滯下來,室內不亮的燈光映照出袁歆沛的臉。
苻秋抖顫著手摸他的下巴,貼著凹凸不平的傷痕,來回在模糊不清的疤上摩挲。他眨了眨眼睛,淚水滴在袁歆沛臉上,原來模糊不清的不是傷疤,而是他自己的視線。
“是爆炸留下的嗎?”苻秋問。他低頭,把嘴唇貼著袁歆沛的額頭,人皮面具覆蓋久了的面板又青又白,觸碰著微涼。
袁歆沛胸膛起伏不定,整個人都在發抖,他的身體不住想要蜷縮起來,無奈被苻秋死活不肯鬆開地壓制著。
“看著我。”苻秋怒道。
袁歆沛終於肯看苻秋一眼,絕望的眼神和難言的悲哀令苻秋止不住湊過去親吻他的眉稜,掃過那兩道濃眉,唇片最後貼在他的眼睛上。
“放了我。”袁歆沛低沉的聲音說,“你做皇帝做得很好,我不該回來。是姜松那個王八蛋讓他兒子捆了我回來,薛元書說,讓我進宮見你一面,他就放我走。”
袁歆沛特有的沉厚的聲線被胳膊上乍然傳來的劇痛打斷,苻秋緊緊扯著他的胳膊,“你還想走?你到底怎麼想的……你許諾過我什麼?全都忘了嗎?什麼終身不娶,什麼一直陪著我,都是哄人的嗎?朕跟你說,朕不是什麼好哄的小孩子,你哄了一天,就得哄一輩子,不然朕誅你九族!”
話一出口,沉寂湧動在二人之間。
苻秋幾乎立刻就為自己的口不擇言慌亂起來,他匆忙貼著袁歆沛毀了的小半張側臉磨蹭,懇請他原諒:“你別走了,我受不了,真的別再走了。”
袁歆沛久久沒有說話,他失神地望著窗戶,窗外黑濛濛的,天光早已陳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