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部分(第3/4 頁)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雲慧口中的穹樓乃是佛寺南側的洞窟,窟內鐫有各色佛像,雕飾奇偉,若是白日裡來看,或能為其所憾,但這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,僅憑著窟內幾盞零星的燈燭,乍一瞧周圍各種勇健猙獰的天王菩薩,難免有幾分滲人。
葉麒覺得涼風從衣領子裡颼颼灌入,情不自禁的揉了揉脖頸,但看長陵步履輕鬆,神色自若,又放下手來,佯裝回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樣。
長陵倒不是故作鎮定,她年幼時跟著師父走南闖北,見識過不少這種依山開鑿的石窟,洛陽的那個奉先寺,百來號深淺不一的洞窟,還不到十歲時就已經被她同師兄弟們霸佔起來當玩耍的地盤了,走穹樓這種合而分、分而合的路徑,實在是家常便飯。
只可惜,建寺人的初衷是為了澤被大地,普照眾生,如今卻被這些人用來關押人犯,真是何其諷刺。
長陵見雲慧帶著他們七拐八彎的兜了兩回路,早已不耐煩的想撂倒這礙事的和尚,好在過了拐角,總算到了底層。
牢口前只站著一個看門的和尚,雲慧同那人知會了一聲後,對長陵恭謹道:“那來自中土的位施主,便是住在此處了。”
葉麒目光落往那一丈來高的銅柵欄牢門內,對雲慧用的這“住”字服氣的很,不等長陵開口,葉麒先道:“此地陰寒,公主不妨在外稍候,讓屬下先去探一探那幾人的口風。”
長陵自然明白葉麒的心思,他雖說是乘著她的東風混入這穹樓,但裡邊究竟是不是陷阱都尚未可知,想來這傢伙是打算就在這兒拆夥了。
言罷,也不管長陵同不同意,伸手示意雲慧開路。
雲慧不知這主僕二人是個什麼相處模式,見長陵沒吱聲,就順勢開了鎖領著葉麒往裡走去,剛走進幾步,忽然聽長陵漫不經心地道:“那幾個廢物還是本公主抓來的,如今都已成了階下囚,有什麼好顧忌的。”
葉麒一呆,只見長陵踱入牢內,他下意識想要阻止,但云慧雲真在側,他又不好說些什麼,待長陵經過他身側時,見她一副得逞似的挑眉,葉麒才知什麼叫一報還一報——誰叫他方才連商量都不打就把人家給拐來的。
自然,長陵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找付流景,而那八派掌門也是因為付流景才被騙到了此地,眼下這情形,她不找他們還能找誰。
至於救人,呵呵,要是瞧見了舊仇人,落井下石送上幾刀那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穹樓到底比墓王堡的地牢寬敞了,壁洞上打了幾口天窗,能偶爾感覺到涼風掠過,葉麒雖然行的端直,但眼珠子咕嚕亂轉,也不知在瞧些什麼。
幾人沿著過道一路往裡,到了一個窄洞前,光線登時亮了起來——一眼就能望見裡頭躺著的幾個灰頭土臉的……鐵人。
說是鐵人,皆因這幾人的腦袋上都罩著鐵面具,包括面具在內,他們的手腳都被烙在牆上的銬鏈拴住,難怪這穹樓就一個看門的——除非他們削了自己的腦袋,否則是絕無出去的可能。
長陵乍一看覺得這鐵面具頗為眼熟,邁近定睛一瞧,才斷定這面具與墓王堡明月舟戴過的鐵骷髏是同一個款式。
她情不自禁的好笑了一下,被雲慧瞧入眼中,他道:“鐵骷髏是按王爺的要求專門送來,這幾位施主雖中軟骨散,但仍是武功高強之輩,不得不防。”
長陵真誠道:“防的好。”
葉麒瞅著長陵這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,差些又要將她誤認為明月霏本人了。
裡頭有人聽到洞口的聲音,衝外吼道:“誰?!”
這一吼驚醒了洞內其他幾個人,一個個戒備的翻起身來,長陵對雲慧道:“看來你們大昭寺伙食不錯,這中氣十足的,會不會是軟骨散下的不夠重啊?”
裡邊的人一聽這話,瞬間就炸開了鍋,有人道:“是那小妖女!”
“明月霏!?”
“那個不知廉恥、卑鄙無恥的小妖女,居然還敢來這兒!”
“快放我們出去,否則,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!”
窄洞裡頓時亂成一鍋粥了,這群武林尊輩中了軟骨散力不可施,此等情境下也只能同一般囚徒那樣罵街叫娘,要換作是明月霏本人聽了,多半已拔劍一人砍掉一根手指再說。
長陵挑了挑眉,對雲慧雲真道:“兩位小師傅,麻煩在外頭守著,本公主有話想私下與他們說。”
雲慧輕咳
本章未完,點選下一頁繼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