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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抬,正待翻掌,卻忽覺心口氣血翻湧,“噗”的一聲,一口血霧噴出,劇痛剎那間傳遍四肢八骸。
長陵瞳孔微微一縮,只感到周身開始麻痺,體內的真氣沸騰欲散,她試圖強行運功,五臟六腑當即痛不欲生,心頭血再次嘔出,血滴滴落地,夾著絲絲黯黑之色。
這不是受傷,而是中毒……
是同心蠱毒發!
沈曜剛剛險象環生,頗有些心有餘悸,看長陵連連嘔血動彈不得,這才壯起膽子,道:“你越是催用內力,毒性傳的越快,還是省些力氣吧!”
長陵摁住心口,勉強站穩:“你殺了付流景?”
沈曜聞言怔了一怔,隨即大笑道:“看你將死,我行善一回,好讓你知曉自己是怎麼死的。”
沈曜與周圍的人交換了下眼神,齊齊牽動馬韁讓出一條道來,但見有一人緩緩策馬踱出,一身墨藍色儒衫,容色沉穩,眉目如畫,正是付流景。
長陵氣驀地一滯,一晃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眼。
沈曜似乎十分滿意這樣的效果,“越長陵,你可知離枯草之毒是他所配,十字崖的蠱蟲亦是他所置,只怕他從未告訴過你,同心蠱蟲本可轉移,他早將所宿之蟲移入一隻鷹體內……哈哈,你出征之夜,正是他親手了結鷹命之時。”
長陵失神的看著付流景。
這猝不及防的一番話,仿似滾滾岩漿碾過,將先前所有的美好融得分裂崩離,而後化為一根細針扎入自己的胸腔,她居然有些喘不上氣來,嗓子眼又冒出一股腥甜之味。
付流景的眼神流轉著深沉複雜的意蘊,唯獨沒有笑意,長陵看著他,回想起他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,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從未認識過他。
“為什麼?”
付流景沉默半晌,終道:“你可還記得袖羅教的季子凝?”
“我生平從未在意過什麼女子,她是第一個,未殺過任何人,你是第一個。”
長陵想了好一會兒,才想起他口中的季子凝究竟是誰。
難怪前日夜裡付流景忽然問起自己:你不怕有人找你尋仇?
尋仇?原來他說的正是自己。
季子凝,哪來什麼季子凝。
當日茂竹林時初相遇時,真正的季子凝早就讓她滅了!
剎那間,長陵仰頭笑起來,不知是覺得太過荒唐,還是笑那造化弄人。
眾人面面相覷,尤其是沈曜身邊的那群武林至尊,他們固然為除越長陵而來,但眼見這絕世風華的傳奇落到了這等境地,心中居然半分歡喜之意也沒有。
長陵卻只是笑,而後突然摘下臉上的面具,飛一般的擲向付流景的頸部,付流景險而又險的縱身而躍,那面具堪堪劃破了他的臉,直把他身後士兵的身子穿出一個洞來。
付流景飄然落回地面。
長陵看著他,他的臉沒有流血,臉頰微微掀開一角人皮面具,卻不揭開。他就那麼施施然站著,離她僅有一丈距離,身後是濤濤流水不息。
原來他不僅不會武功是假的,連那張臉皮也是假的。
現下想來,結拜之時他敢對天起誓,說什麼福禍相依報應昭彰,怕只怕那“付流景”三個字也只不過是一個謊言罷了。
長陵目中的哀意漸漸淡去,她年少時便身負絕學,橫行天下,未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過,如今驟然發現自己喜歡上一個徹頭徹尾的虛假之人,竟也不覺得十分悲傷,只蔑然看向他,語氣一如平常:“付流景,有時報仇未必就要取人性命。”
她話音方落,一掌襲向付流景,付流景疾勢避退三步,硬接一掌,感到那掌力綿軟無力,知她已是到了強弩之末,自能輕易將她擊潰,但卻不知怎地下不了那個手。
同心蠱毒發至此,長陵內裡的五臟六腑早已痛絞成一團,這掌一出,她聽到自己經脈盡斷之聲,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,眼下與付流景近在咫尺,兩人同朝河流方向掠去,眼看就要一齊跌入水中,長陵突然嘴唇微微蠕動,用自己女子的聲音對付流景道:“阿景,你說我們在茂竹木屋下所藏桑落酒,如今,可還在?”
這一聲幾不可聞的問語令付流景心中的那片寧靜乍然爆裂,霎時間他的腦中一片空白,極其痛苦又極其不可置信的看著長陵——
長陵反手給了他一掌將他推向地面,回頭朝付流景微微一笑,她笑意盎然,襯得眼邊赤焰不可逼視,付流景只覺得那笑冰心沁骨,下一刻,她整個人墜入滾滾奔流之中,再無蹤影。
付流景栽倒之後,呆呆的看著長陵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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