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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陵聽到“白衣”二字,心底頭重重一跳,這一慌神,緊緊盯著的人也給跟丟了!
下一霎時,黑暗中響起一聲微不可聞的響指,整條街的燭燈都接二連三的應聲而滅,原本白光如晝,這一刻,竟墮入了暗無天日的漆黑中!
這場景太過匪夷所思,今夜分明無風,那花燈中的燭火怎麼可能同時被熄滅!
人群之中有人驚叫是鬼怪作祟,有人抱頭逃竄,推推搡搡間,更多的慘叫聲響起,想也知道是有人跌倒,踩踏蔓延開來——縱然有個別人高聲令所有人止步,也無人聽得入耳。
此時此刻,長陵又何嘗不心急如焚?但若平息不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恐慌,她在這烏漆墨黑中也無法分辨方才的那句“白衣公子”是虛是實,她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,回過頭時,看到身後不遠處唯一的一團光亮——正是晚上初來廟會時見到的那個螢火蟲燈攤。
她旋身而起,徑直躍至那燈攤旁,將那桌板一腳踹裂,拎著木架子連同繞在上頭所有的花燈一躍而起,三步兩步,借路上行人的肩膀飛躥而過,紮紮實實落在了十字街口的高臺之上。
那高臺本就搭著幾個巨大的皮鼓,原有幾個舞女站在上頭跳舞,這熄了一街的燈,人都不知跑去哪兒了,長陵順手撿起地上的綢帶,繫上一盞花燈,隨即手中倏地一甩,燈隨長綢越過數十丈遠,卡在了一棵古樹樹杈之上。繼而,她將架子上的花燈皆串過綢帶,不過片刻功夫,搭出了一條極簡的燈串——雖然光線黯淡,但勉強能看得見路了。
有了燈,街上的行人們都稍稍清醒下來,正神遊間,驟然聽到“咚”一聲振聾發聵地鼓響——卻是長陵足下一踏,故意發出的聲響。
長陵道:“方才說死了人的是哪個!給我站出來!”
街道內一時鴉雀無聲,無人應答。
長陵的眼神掃了一圈周遭景物,然而燈光太弱,所能見物極為有限,她深吸一口氣,道:“姓葉的!我要你立刻、現在、馬上出現在我的面前,否則……”
“否則怎麼樣?”一聲清越的笑聲自身後響起,長陵回首,看到那白色身影立於另一個皮鼓之上,“否則你就嫁給我麼?”
第一一二章: 夜訪
人都說失而復得與虛驚一場是人世間最美好的詞兒,然而當長陵看著小侯爺大庭廣眾之下說起了“趁火打劫”的話,一時沒忍住拎起個鼓槌就往前甩去。
本以為他會如往常那般嬉皮笑臉的一閃而避,想不到葉麒直接躍到她的跟前,也不怕捱揍。長陵生怕真把他砸出毛病來,險而又險一收手:“你找死啊?”
葉麒居然也不顧此時周圍那麼多外人,一反常態的將她抱了個滿懷,輕輕在她耳畔低語:“我不會死,我都沒有陪夠你,怎麼捨得死。”
一刻鐘後,就在長陵看到久違的七叔以及那幾個同往北溟峰的賀家管事元老時,已是意外之至,門一合上,幾位年過六旬的老者紛紛跪下身,重重行磕頭大禮。
“你們這是……”
看他們如此,心中已湧起了某種難以言喻地直覺,但聽七叔顫聲道:“十字崖上確實有長亭姑娘所言的離枯草,有兩株離枯草上都爬滿了同心蠱蟲卵……”
長陵渾身一震,又一個老者激動難耐道:“我們取下離枯草後,便分頭行事,我送一株至天山冰山,七爺則直往明永冰川上去,起初,我們也不知哪裡才有傳說中的靈蛇出沒,等了半個多月也沒有動靜……”
“你們快起來,”長陵迫不及待打斷道:“過程回頭再說,就說找沒找到吧。”
幾人聞言起身,七叔哽了一下道:“找到了……天山冰山沒有,但是明永山那兒確實有一隻靈蛇叫我們引了出來……”
屋內的油燈晃個厲害,長陵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好似遲鈍了,這喜訊突然而至,根本沒有什麼真實感,她有些茫然站在原地,問道:“那冰蛇呢?”
“那冰蛇猶如一隻巨蟒,我們花了幾日時間方才能生擒,又將其裝在鐵鑄的寒冰箱中,連日送至紀老先生荊州的藥房,如今,紀老先生已在秘密配製丹藥,半月內應可製成。”七叔以袖拭淚,“只是此事事關重大,不能走漏半點兒風聲,所以老朽不敢提前傳信,直至今日抵達金陵方才相告,這段日子令公子與姑娘擔憂了。”
葉麒躬身一鞠,道:“幾位叔伯為我奔波至斯,當是我謝過深恩才是。”
七叔忙道:“使不得使不得,我們的命都是公子給的,只要能換得公子的生機,不論做什麼理所應當。”
“是啊侯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