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部分(第3/4 頁)
結。
“符宴歸,啊,不,”長陵哂笑一聲,輕飄飄道:“應該說是付流景才對,怪我眼拙,竟然沒有認出你來。”
符宴歸一手撐在門邊,沒有跨入,他再也不是那番波瀾不驚的自若,只是怔怔地望著她,幾度欲要開口,什麼也說不出來。
長陵往前走了兩步,道:“真不愧是我的‘知己’,知道我想殺人,就自己送人頭來了。”
“嚓”的一聲,伴隨著嗜血的響,劍與鞘彼此錯開,露出塵封已久的寒芒——久別重逢,劍與主人卻毫無生疏之感,於漆黑的夜屋中神龍擺尾般的一轉,劍尖直指眼前之人,哪怕猶距三尺,劍氣好似寒霜,令人望而生畏。
符宴歸沒有一點兒防禦或逃跑的意思,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,眸色深沉:“你要殺我,我逃到哪裡是逃?”
長陵看他絲毫不愕的樣子,微微有些驚訝:“你早就認出我了?”
“武林大會時,我看到的身法。”符宴歸道:“那時,我才起了疑心。”
長陵道:“你既早有察覺,何不下手?”
符宴歸慢慢低下了頭,輕聲道:“長陵,你到現在還認為我想殺你麼?”
長陵心中最後一絲冷靜都消弭了。
她道:“喔?你的意思是,你在我身上下同心蠱,是下著玩兒的?”
“你若告訴過我你就是季子凝,哪怕一次暗示……我又怎麼會傷你分毫?”符宴歸沉沉一嘆,抬眸,直視她,“我瞞你至深,你又何嘗坦誠相對?”
“坦誠相待”四個字好似荒誕的捲成了風,刮向她久而未痛的魂魄。
竟不知他死到臨頭,還妄圖遮掩曾經的不堪。
“原來你愛我至此,肯為報仇不惜一切,”長陵語氣平靜道:“那你殺了我之後,怎麼又不報仇了?殺死付流景心上人的人就是付流景,那你……怎麼不殺他?”
“誰說他沒有?”符宴歸身子往前一傾,居然不顧那劍尖又近頸一尺,“你到現在……到現在都沒有想起來嗎?十一年前,你跌入瀑布之中,是誰,陪你一起跳下去的?”
長陵心頭一凜,“你說什麼?”
符宴歸深深地看著長陵的眼睛,說道:“那瀑布將我們衝到河岸邊,我……我揹著你走了一日一夜,穿過荊棘嶺,攀上安陸山……這些事,你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嗎?”
這一句話猝不及防地鑽入她的耳中,匯成一股記憶的河流,洶湧地撞擊著她的心口。
那些被她拋到九霄雲外,那些以為從未發生過的事,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。
*****
十一年前。她落入瀑流中,在令人窒息的天地中沉寂了許久,突然睜開眼,望見了一片黯淡的天色。
她發現自己躺在伏龍河的岸邊,但她五臟六腑乃至每一寸肌膚都痛不欲生,甚至沒有撐坐而起的氣力。
她勉力偏過頭,看到付流景氣也一身溼透,氣喘吁吁地跪在岸邊,看上去像是剛從河流中爬上來的。
分明記得自己將他一掌推回岸上,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兒?
看長陵望來,付流景欣喜若狂的爬到她身側,“你醒了?”
她冰冷道:“付流景……你究竟還想幹什……”
話沒說完,一口毒血嘔出,付流景大驚失色,連忙將她扶坐而起,盤膝於她身後,以寒冰指封她周身穴道,又將徐徐內力注入她的四肢百骸。
一股股寒意如雪虐風饕般透過背心蔓延周身,刺骨奇寒令她不由打起了冷顫,付流景抖著唇道:“同心蠱毒一旦毒發極為迅猛,但若能以寒冰之意凍結周身血脈,就能暫時止、止住毒性……只要不傷及心脈,事後再驅毒,便不會致命……”
他一邊解釋,一邊恨不得將全身的寒冰之氣都輸給她,然而卻遭到了長陵體內的釋摩真氣的牴觸——付流景忍了忍,沒忍住,“哇”一口噴出血來。
習武之人皆知,兩種截然不同的真氣,若是弱的一方強行加諸於強的一方,輸真氣者輕則經脈盡斷、武功全失,重則走火入魔、命喪當場。
付流景為她渡氣的每一分,每一瞬,都意味著以命換命……甚至以命換不了命。
長陵恨他至極,此刻受他施恩更是厭惡不已,她咬牙道:“姓付的,不必假惺惺了,你若是為救我而死,我必不會謝你半分,你若不死,我必殺你。”
“好。越長陵,一言為定。”付流景忍住戰慄道:“我救了你之後,你來殺我,但你若現在不受我的真氣,我就……咳,我就當做是你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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