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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陵心中震顫不已,胃裡一震翻騰,差點沒嘔出來。
葉麒卻輕嘆一聲道:“一箭三雕,真是厲害。”
莫道雲不知同心蠱之事,奇道:“什麼一箭三雕?”
長陵閉上了眼,往昔之事猶如走馬燈花——一直以來困她最深的疑之慮,終於有了答案。
要取越長陵的性命,根本不需要如此迂迴的用同心蠱,同心蠱只是一個楔子,一箭三雕的楔子。
第一箭,是為取越家兩兄弟對他的信任——沒有什麼比命系同弦更讓人信任他的忠誠。
第二箭,是為掩飾越家兄弟之死的真相——若非中蠱,越長陵不會提前趕回泰興城,魏行雲一支落了單,自然不知城外究竟發生了什麼。
而第三箭,取的是越家的摺扇——正如葉麒所說,越長盛聽聞長陵危難受傷,又知自己命不久矣,心中盼著付流景拿到摺扇之後可救妹妹性命,這才有了北溟巖洞之囑託。
葉麒看長陵的臉色愈發難看,不願她再深想這些骯髒的算計,他看向莫道雲,換了個問題道:“話說回來,莫院士是怎麼知道符相就是付流景的?還有那摺扇……您又是如何從他手中奪了來的?”
“說來也是慚愧,我與他共事多年,從未發現任何端倪,就在數月之前,八派掌門中雁人圈套被伏,賀侯前去救援之時,皇上也命我與符相同去北境協助,謹防雁軍趁機襲境,那時符相費了不少人力去查謠言根源,當時我就覺得奇怪,付流景失蹤多年,何以他篤定是謠言而不是確有其事?”莫道雲道:“他擅自調兵前去五毒門,我更覺不對,暗中跟蹤,竟發現他獨闖五毒門,五毒門教眾使出渾身解數攻其要害,他卻安然無恙,實在令人震驚……一個五毒門的明月霏就能令我東夏武林掌門人深受其毒,符相再是武功高強,又怎麼可能毫髮無損的出來?除非……”
葉麒道:“除非他懂毒,方知如何避害,而當年的付流景也是個擅毒的高手。”
“我有此猜測後,就一直留心他的動向,又透過一些微小的細節,方才確定。”莫道雲道:“至於摺扇……我知他身份後暗中潛入符府,偶然聽符宴暘與他爭吵……”
“吵架?吵的什麼?”
“符相耳力好,我不敢離太近,只聽到符宴暘怒極之時說了句‘我這就把你那破扇子丟了一了百了’,我猜測他們說的扇子就是大公子之物,符相應是貼身攜帶。第二日,他聽聞你們離開金陵侯,專程追趕而去,我看他出門慌忙,正是良機,便帶上一班信得過的門徒喬裝成高手半途去劫他,將他身上的摺扇搶了來。符相寡不敵眾,見無力奪回,便也沒有勉強,我離開之時聽他說了句話,這才將目標挪至賀侯身上。”
葉麒道:“他是不是說,就算你得到了這半柄摺扇也是無用,另外半柄只有我才能找得到?”
莫道雲點了點頭,“差不多。”
長陵看葉麒一臉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,道:“又是他算計的圈套,對麼?”
葉麒道:“他不可能算的到莫院士會去突襲他。只能說,他在中招的那一刻,應該是認出了莫院士,並且迅速想出了一個挽救局勢之法——他想利用莫院士的手,來獲取我們手裡的摺扇圖。”
長陵一驚,起身道:“先別說了,你這就讓七叔他們暫停尋找,以免讓符宴歸捷足……”
“恐怕是來不及了。”葉麒苦笑道:“如果我是他,此刻手中應該已經有一份完整的圖紙了。”
長陵愣住了,“他最多和莫院士一樣,知道那三處地點,怎麼可能會有扇圖呢?”
“安溪鎮,你姑姑突然發瘋,你受傷昏迷,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。”葉麒沉聲道:“就算是掘地三尺,他也一定會把東西翻出來的。”
“可是,燕靈山的那半柄摺扇你不是已經派人從安溪鎮取回來了麼?”長陵遲疑了一下,忽然想到了什麼,“難道他找到之後,將扇面的東西記下,又放了回去?”
葉麒摩挲手中的摺扇,道:“如此,才不會引起我們的懷疑,不是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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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人靜,符府供奉的祖宗牌位前,符宴歸跪坐在香爐前,將一張手繪摺扇圖紙攤開,上頭的青筆勾勒、詩文一應俱全。
黑暗中,符宴歸眸中慢慢流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蘊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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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無一人的大街上,長陵以九匹馬都拉不回的架勢奔往符府,葉麒好容易才追上她,生怕她一個衝動就把符府掀了個底朝天,忙道:“你別急,方才在莫院士前我不便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