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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針也淡定的落下。
事實上,南華針法只能驅毒,並無驅淤治病之效,她所施的僅僅就是最基礎的排毒針法,純粹是來裝裝樣子,並不真的打算靠這一出來救他於水火。
就在她將針施到他手中穴道時,一個剎那,葉麒的小拇指似乎若有若無劃過她的手心。
這動作弧度非常小,小到床邊盯梢的沈曜等人都沒有察覺,長陵手下沒有停頓,心頭卻是一顫,她故意佯裝測算他的脈息,將他另一隻手換了個位置,下一刻,掌心處又被輕輕一撓——依舊是小指。
長陵怔怔望向葉麒,他依舊一動不動,連睫毛都不曾晃動過。
她知道,方才那兩下絕不是錯覺,而是他的暗示!
按捺住心頭的狂喜,她維繫著臉上的古井無波,直待將一套針都施完,兩人都沒有露出端倪來。
沈曜歪著脖子,看他還是那一副垂死待宰的模樣,不由皺起眉頭:“賀侯看去,怎麼好像和之前沒什麼兩樣?”
長陵將針放回几案上,站起身來,對沈曜稍加抬袖為禮,“皇上,看來是臣託大了,賀侯的傷勢過甚,臣也無能為力。”
“你……”沈曜手指一指,看符宴歸盯著,又垂放而下,“罷了罷了,你也是一片好心。”
確認過葉麒醒不過來,沈曜便一撂袖子,道:“既然無能為力,就不必在此多留了,都且散了吧……陳太醫,賀侯的病,還是由你主治。”
“遵旨。”
臨出門時,長陵用餘光悄然瞄了他一眼,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,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。
出了弘化宮,日落的霞光已傾斜宮宇,沈曜與一行侍衛隊浩浩蕩蕩揚長而去。
符宴歸親自送長陵往宮門方向而去,他攏著袖子陪她一路向前走,看她一路不言不語,先開口道:“你看到他了,應該知道我沒有騙你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只是他的宿疾……”
“我知道,和你無關。”
“我還是會盡力為賀侯想想辦法……”
“這種虛頭巴腦的客套話就不必說了。”長陵頓足,看向符宴歸,“符相尚有政務要處理,我自己回去便好了。”
說罷,也不理會符宴歸的神色,腳下如生了風一般快走幾步,很快消失在他的視野中。
長陵人是往宮門去的,卻在半途中拐了個彎,閃身進了一條偏道,卻沒有看到本該等在這兒的符二。
她微微一訝。
原本說好了待她出來在此等候,天黑以後他喬裝刺客引開一部分弘化宮的守衛,她再趁虛而入為葉麒療傷。
不過就在方才見過葉麒一面後,她臨時改變了計劃。
除了那兩下指尖觸掌心的暗示,實則在她起身擋住沈曜他們視線的那一刻,葉麒的唇畔稍稍動了那麼一下。
他無聲對她說:回去等我。
回去,是告訴她此地危險,不要做任何事;等我,是望她信任他,能夠自己走出宮門。
不知從什麼時候起,她與葉麒之間已是無需多言,三言兩語,可知彼心。
她本來是想和符二知會一聲,怕他尚不知情回頭別一個人往火坑裡跳,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自己放她鴿子。
長陵心道:莫不成是這小子臨陣退縮了?
也好,省得她要編個取消行動的理由。
長陵“無事一身輕”的出宮回相府去,殊不知她前腳剛走,符宴暘後腳就翻了個牆,鬼鬼祟祟地鑽了進來。
他身上揹著包袱,裡頭裝著夜行衣,方才來的路上不小心被常侍長攔下,費勁了腦子才糊弄過去,這一耽擱就與長陵失之交臂。
符宴暘等了又等,遲遲不見師父出現,心裡頭不由焦躁起來:難道我師父已經露出什麼馬腳來,被逮住了?
轉念一想,又搖了搖頭:不可能,就憑我師父那身手,要逮住她還不得鬧得翻天覆地的,哪能這麼平靜?
符二來回踱了好幾圈,忽然想到什麼,“呀”了一聲,“會不會是我大哥察覺到不對,自己親自盯梢,師父才脫不了身的?”
*****
長陵自是不知自己那個不著邊際的小徒弟正滿皇宮的瞎轉悠,她回到符府之後,裝成遊園賞景的樣子四處走動,想著趁符宴歸沒回來之前,再認認真真篩一次這座丞相府。
前兩日一門心思都撲在營救小侯爺身上,這會兒暫時喘息的檔口,正適合用來查一查姓符的底細。
從第一次在五毒門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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