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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是羽林衛,現在小侯爺和符二少在外頭擋著,我也不知他們能否把他們攔下……”
曲雲真不知外頭事,只不可置通道:“羽林衛不是皇城的禁軍麼?怎會來到逍遙谷?”
周沁懵道:“我也不知道啊……”
她不知道,舒雋在金陵這麼多年,對朝政局勢自也是心中清明:“從金陵到豫州,至少也要提前十日,看來皇上本就有意對武林大會下手……”
曲雲真渾身一震,道:“什麼意思?他知道大公子在這兒了?”
“知不知道不好說,但……”舒雋抬眼望著前方道:“等人殺進來之後,就會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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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個水浪將一撥來人劈了個人仰馬翻。
聽谷外四處蕩著各路兵刃交加之響,可想而知羽林衛早將整個逍遙谷都團團圍住了。
此刻局勢之危,已非一時之智計能夠挽回。
要保住越長盛的性命,只有一個辦法。
死守山門。
擁入山谷的羽林衛過了半百,符宴暘以劍克敵,勉強還能自保,但看葉麒無休無止地甩出水浪,他忍不住問道:“師父,咱們這樣硬扛還要扛多久?”
葉麒的目光看向天際的斜陽。
迦葉說過,如果一切順利,天黑之前能夠結束。
“看到太陽了麼?”葉麒道:“打到我們看不到為止。”
符宴暘一驚,“打到死的意思?”
“不。”葉麒長袖飄起,反手扇出一道掌風,將剛剛越過他們的十來個軍士掃飛,紛紛落入水中,濺得漫谷珠飛玉散。
他一字一頓帶著涼薄的殺氣道:“就算要死,也要等太陽落山之後再死。”
那一剎間,符宴暘被小侯爺氣場全開的模樣震得心頭一顫。
不僅是他,被死死卡在山門前的軍士們也都骨寒毛聳。
誰都知道賀家的小侯爺是個朝不保夕的病秧子,這些年來遍訪多少名醫都坦言道他活不了幾年,若久不見上朝就連皇帝都要派人詢問一下賀侯是不是已經歸天了。如若傳言不虛……那眼前這位氣勢崔嵬、且狂且戰而又屹立不倒的人又是哪個?
湧入山谷內計程車兵已死傷近半,剩下的多多少少露出了退怯之意。
為首的黃都尉亦是高手,他雖知自己絕非賀侯的敵手,但看方才那御水神功一浪弱過一浪,以及侯爺那張血色全無的面容,便猜出了對方的功力定然難以持久。
他往前踏出一步,舉刀吼道:“殺!”
那是葉麒生平第一次以純粹的武力對抗殺伐,以性命為注去賭一場前途未卜的勝負。
很多年前,當他還只是個孩童時,曾聽聞“千軍萬馬壁紅袍,暮陵長虹嘯穹蒼”,便心馳神往著若是上天能給他一副健康的體魄,他必定上陣殺敵,踏鼓聲,馳騁八百里。
直到那年泰興城外屍骨堆積成山,一騎絕塵終不返,他才深知浮生不堪訴,刀劍從來無情,向來殘忍,人命素來如草芥。
後來,他惜命如斯,為“太平”二字盡極所能,為那些前仆後繼踏上不歸路者多掙一分生機,為延續曾經為他續命者的信念。
如今,他終於不得不承認,上天當真待他不薄。
芸芸眾生,他心為她而憂,時光如梭,她披霞而歸來,幾經滄桑,今日夕陽尤美。
所餘的氣力再無力催動萬花心法,葉麒請出了無量鞭,白衣染成了一片腥紅,早已分不清是誰的血,周沁也悍然無畏地加入了戰圈,三人不約而同分立三點,就這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生生攔住了來勢洶洶的羽林衛。
落日垂在山門間,將一切籠罩成朦朧的瑰色。
葉麒他愈發承受不住骨髓散出來的疼,他的身體反應都開始遲緩起來,一個錯眼間,還是沒避開暗器,肩頭結結實實紮了一箭。
“師父!”“小侯爺!”
符宴暘與周沁齊聲叫喚,爭先恐後往他方向拼殺過去。
他只稍稍後退一步,就這麼端站水中央,遙望天邊,周遭的人與景彷彿都開始模糊起來,唯有那太陽斜銜處,如夢似幻,分外的柔和、恬靜。
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。
葉麒將體內最後的內息絲絲縷縷聚攏于丹田,周身一片霧氣燕騰,他知道自己已到了極限,既然如此,何不傾盡全力最後一搏,縱然不能徹底擊潰,至少也讓沈曜知道,天黑之前,就憑這一群酒囊飯袋,是絕無可能闖進來的!
然而,不待他使出絕命殺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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