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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大哥的手段……總是讓人防不勝防,小侯爺你又總是有太多顧慮,所以我想說,實在麻煩的時候,沒準我還能給你們當個人質來使使……呃,師父,您耳朵……”
符宴暘說話的時候,一不留神看到了葉麒耳孔處的血痂,葉麒伸手一攔,“沒事,天熱上火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“行了,”葉麒拍了拍符宴暘的肩,“反正需要用到你的時候,我絕不手軟。”
“啊?”
“口誤,為師的意思是,絕不客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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迦葉大師仔仔細細為長盛號過脈、檢查過身體後,沉思良久道:“大公子已到了油盡燈枯之際,命在朝夕。”
長陵呆住了,三俠俱是一震,洛周道:“大師要否再看看?這些年大公子一直如此,真氣之法確是能固住他的性命,怎會忽然油盡燈枯了呢?”
“不是忽然,而是日積月累。”迦葉嘆了一口氣,“敢問洛俠士,大公子有多久未曾甦醒過了?”
洛周磕巴了,“大概……大概有三四年了……”
“一個人若是在這麼長的歲月都沒有意識,怕是毒氣早已入腦,只因尚未攻心,方不致命。”迦葉轉向長陵道:“你們提到的驅氣驅毒之法,確是最後能夠一搏的,而且最好儘早,不能夠繼續拖延下去了……”
長陵心慌意亂:“師父……”
“運氣驅毒之際,需得淨心純意,方能功法自然。”迦葉深深看著長陵道:“生死有命,你還能再見越大公子一眼,是洛俠士、曲俠士、舒院士捨命所換,不論成敗皆是天意,你心中若不能對這一切恩德心懷感念,便救命無望,縱是萬事做盡,亦可能救命無望。此間道理,你可能知曉?”
迦葉這番話可謂是戳了一屋子人的心窩子。但長陵自幼聽慣了佛家偈語,這些早就流在她血液裡的話語既寒了她的一腔熱血,但又鎮住了六神無主的心。
長陵重新抬起頭,眼神堅定道:“知曉。”
背靠在石門外的葉麒聽得此言,望著長陵,輕輕地吁了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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迦葉既說病勢危急,眾人不敢懈怠,稍作商議,便定在午飯後進行。
以迦葉為主心骨,先驅除固存的茅山真氣,可同時施金針驅毒,待長盛體內的真氣所剩無幾時渡送陰陽二氣——但是全過程需得保證不受其擾,穩妥起見,屋內只留下最熟悉長盛狀況的洛大俠,曲二俠與舒老頭兒守在門外,洞外讓周沁和符宴暘看著,被封住穴道的薛夫子直接掛在洞口的大樹上即可。
以上這番是葉麒的提議,然而提議者本人卻拒絕了長陵陪同的要求,給自己安排了廚子的活,拾過柴在湖邊架起了鍋,說必須保證大舅子醒來時吃的第一口飯是又熱又香的。
長陵拗不過他,時間緊迫也就不和他多掰扯,囑咐了幾句便匆匆回到石室內備好熱水、金針、金瘡藥等相關物什,與迦葉、迦谷開始施為。
長盛被攙坐而起,待寬去上衣,迦葉盤腿坐於他身後,先以指力護住他周身大穴,旋即雙掌抵住他的背心,一股渾厚綿長的勁力隨氣韻而推入,自任督二脈開始遊走。
所謂驅功之法乃是將人體內擁有的內力逐步散去——與多年前魔教中出現過化功的邪法不同之處是,驅內力時需得以等量的真氣徐徐滲入軀體,此法不傷精元,可在關鍵之時救走火入魔之徒。
換而言之,要化解長盛多少內力,就要消耗迦葉多少內力。
這十年來,洛周為了維繫長盛的壽期,可謂毫無保留的拼盡了內功,雖說散去的大半,留存下來的亦不算少。好在迦葉大師內力深不可測,半個時辰悄然而過,也未見露出疲態,睜眼之際忽道:“探鼻息一百呼,待翳風穴有躍動感,說明氣血無滯,可由此開始施針。”
長陵立時去探長盛鼻端,摸到了躍動感後,火速取過金針,刺入他頭頂大穴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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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尚早。
葉麒躺在草地上,嘴上銜著一根狗尾巴草,目不轉睛地看著天。
嚴格來說,他看的是九連山和龍門山的方向。
從迦谷迦葉到周沁符二接連跳下,這條“跳崖”路未必沒有遭到洩露的可能。
若是有不軌之徒發現端倪,多半會先派人先行,於是這湖邊也是一道需要看守的“門”。
為免長陵分心,他沒有將這重顧慮如實相告——若然她得知此事,必會讓其他人來充當這第一前線的守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