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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殘影,平裳自問方才雖未使出全力,但也絕無分過心神,然而依舊被一下踢中要害,他心下驚悚至極,只聽那站在五步之遠外的女子淡淡道:“平裳,我從前就說過,使擒殺掌的時候注意自己的腦袋,過去這麼多年,你怎麼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?”
這話太過耳熟,平裳一聽渾身劇震,顫著指尖指著眼前的女子道: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是什麼,他已經說不出口了,但見他腦殼後崩裂出了一道口子,好似一股漏了底的杯子,鮮血與腦漿同時噴了出來,霍真被濺的手一哆嗦,由著平裳整個人直愣愣栽倒下去,滾入洪流之中。
這變故令所有人為之一駭,聽她語氣與平掌門乃是舊相識,這姑娘看去不過十七八歲,多年以前她才幾歲?怎敢如此口出狂言?!
但她一招之內擊殺平裳卻又是不爭的事實……
荊無畏心中升起一股古怪的恐慌——比那日驚豔四座的御前比武,強上太多了……
霍真曾是當日在大昭寺被困的八大掌門之一,方才第一眼尚沒有認出來,此時近在眼前,才想起那個以一己之力力戰五大高僧的蒙面女子,他不由握緊手中長刀道:“你、你是當日在大昭寺的那個……”
“霍掌門,這妖女詭奇的很,千萬不要和她廢話!”荊無畏心頭一虛,對周圍諸人道:“你們快去襄助霍掌門!”
這一句命令,竟然是要堂堂幾位叱吒東夏武林的掌門人去合圍一個黃毛丫頭,這要是傳揚出去,今後還如何在江湖中立足?
幾位掌門人頓有不願之色,他們心中斷定平裳是一時疏忽大意,但荊無畏開了口,他們卻也不得不聽從,當下足下一蹬,丹霞門洛飛、鐵劍門韋駝、鐵嶺門楚膺紛紛飄然而下,分立石峰山頂各端,將長陵與阿果妹團團圍住,長陵斜了一眼,望著船上圍在荊無畏身旁的一眾七殺堂高手們,冷叱一聲:“奉勸你們還是不要保留實力,就這麼幾個人,我打起來,也不過癮啊。”
霍真方才不敢擅自出手,仗著人多勢眾,在場個個都是江湖中頂尖的高手,再無顧忌道:“哼!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!”
話音方落,身形忽爾一閃,手中單刀運足內勁向長陵砍去,與此同時,洛飛、韋駝與楚膺三人也揮動自己手中的兵器——反正都不要臉了,索性來個徹底,一招解決了事!
電光閃石的一剎間,長陵一手迅速將木盒塞入自己後腰中,一手摟著阿果妹飛身避開,她自學成釋摩真經以來,雖遇勁敵無數,從未落敗,但同時應對這麼多縱橫江湖的一派之長,卻是生平未遇,更別提她身邊還帶著個毫無自保能力的拖油瓶!
她方才大放厥詞,本是想激七殺堂的人一齊加入戰團,如此,她只需要及時躲避,直到等待師叔歸來即可聯手對敵。
想不到堂主尹尊並不上當,如此一來,要是七殺堂隨時趁虛而入,將一些卑鄙不入流的手段用在小丫頭身上……
她剛這麼一想,但見十幾只肉眼難辨的牛毛小針直往阿果妹身上刺去,長陵旋身避開,但另外四人的刀槍劍棒又見縫插針從上下左右四個方向撲襲而來——
長陵本就悲慟交加,此時搏鬥之際,瞧見這些縱橫江湖的高手連基本為人的道義都不肯講,不禁燃起了熊熊怒火,想到自從死而復生以來,回回與人交手都要思量如何取巧,心裡不由道:我越長陵從小到大,何曾如此窩囊過!
思及於此,長陵不再顧念力復幾成,相鬥幾何,將勃勃怒意湧至於臂,一掌劈空向前直襲而去!
驀地一人“啊”地慘叫一聲,身子墜在地上時整個人被開膛破肚,五臟六腑俱裂,猶如從萬丈深淵跌下一般摔成了一灘爛泥!
那人正是霍真,眾人被這遭給撼的連連倒退——他們幾乎懷疑是自己眼花了,區區一招隔空掌怎麼可能會把武功深厚的霍掌門打成這幅德行……這女子,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妖魔鬼怪!
這下不僅是荊無畏驚了,連長陵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掌心,她感受到那股久違的強勁真氣在體內源源不絕的來回週轉,塵封已久的內力竟然在此時迴歸!
荊無畏眼角跳了一下,下意識退到七殺堂主身後,洛飛慘然顫聲道:“你、你究竟是誰?”
長陵轉眸掃了周遭一圈,繼而她彎下腰,將霍真的刀撿了起來,輕描淡寫的刀尖點地,一股暴風雨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,她低沉地道:“十一年前,你們弄折了我的劍,欠我一戰,今日,我借刀一用,不知諸位,可否準備好了?”
“十一年前”四字重如泰山壓頂,石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