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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,為什麼會哭呢?
不是說練過釋摩真經之人能不亂於心,不困於情麼?
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無堅不摧,即使泰興城那一把大火將她的一切燒為灰燼,她依然可以從萬丈冰縫裡鑽了出來,依然可以死灰復燃。
可是這一場洪流卻好像湮滅了心中最後一絲光亮。
長陵突然清晰的意識到,以後的日子,她也許還可以重新站起來,去殺人,去報仇,手染鮮血,或是放下屠刀……但是,她再也不會發自肺腑的快樂了。
原來,比被喜歡的人背叛更痛苦的事,是心上的人再也不能活在這個世上。
長陵擦乾了眼淚,回答阿果妹道:“因為天不容我,而我偏想逆天而行。”
這話聽著沒頭沒尾,阿果妹自然聽不明白,她一心惦記著自己的親人,見雨勢漸弱,視野變寬,忙不迭的東張西望,突然看到了什麼,睜著大眼呆呆道:“姐姐……那個是……是船麼?”
船?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船?
長陵眯著眼抬頭望去,只見細雨朦朦中,一艘形似海鳥的海船出現在視野內,那船身至少有十數丈之寬,船心頭低尾高,乃是用作海戰的海鶻戰艦。
她愕然站起身來,看到那戰艦之後另外還跟著好幾只中等大小的帆船,船上都站著手持弓弩計程車兵。
而當那首艘戰艦愈發臨近時,她見到甲板之上,站著十來個手持長劍的江湖人。
昔日的滄海派掌門霍真、真武門掌門平裳、丹霞門洛飛,甚至還有七殺堂堂主……諸多熟悉的面孔從她眼中一一晃過,那一年泰興城外,圍在沈曜身畔以長劍相指的那些老熟人,居然都湊到了一塊兒。
依舊是熟悉的猙獰無恥,只是被圍的人變了。
長陵望著站在船頭前的荊無畏,以及站在他身後的遊三時,腦子“嗡”一聲炸開,原本糊成一團的思維變得清晰起來——
是他。
是他放的水閘先淹過森林和村莊,再乘船而入,這不是天災,是人禍。
荊無畏本以為當船進到村裡時,應當是什麼活口也不剩了。
他一路開進來看到一些垂死掙扎的村民,讓士兵們順手殺了,誰知開到底,竟然看到一座小小的山坳上站著兩個人。
一個是毛都沒有長齊的小丫頭,還有一個,是自己的“女兒”。
船在距離石峰不到數丈的地方停了下來,荊無畏故作震驚的望著長陵道:“絮兒,你怎麼會在這兒?快、快上來!那邊危險!”
長陵的面色蒼白如死,眼眶的溼紅猶在,她將阿果妹護在身後,冷冷看著荊無畏,道:“原來是你。”
荊無畏看清她的狼狽之態,又見她身側不見了葉麒,已經猜到了什麼,抑制不住的狂喜就要溢位來,他前一刻還惺惺作態,這下連戲都不演了,醜陋的嘴角一揚,“不是爹,你以為是誰呢?若不是我故意留下了燕靈山的線索,假裝同意你們的婚事……又怎麼能把你們引到這兒來?若不是小侯爺親自出馬,又如何能破得了這二十八星宿陣呢?”
長陵狠狠攥緊已經握的鮮血淋漓的手,喃喃道:“越氏遺物中提到了燕靈村和賀家的二十八星宿陣,所以,你才想利用賀瑜進入這村莊?”
“喔?小侯爺連越氏遺物都和你交待了?”荊無畏頗是詫異的瞟了她一眼:“還是說,你一開始接近我,也是為了越氏遺物而來?”
長陵沒有回答他這句話,只道:“你一直都知道我不是南絮……”
“你在清城院種種言行實在太過匪夷所思,比武擂臺之上你甚至沒有用過一次毒……”荊無畏深表遺憾的搖了搖頭,道:“我本以為你是符相的人,想不到你最終居然選擇投靠了小侯爺……甚至為了他肯同入燕靈山,這一點,倒是讓我始料未及啊……”
長陵心中生出了一種萬念俱灰的憤恨。
不是因為恐懼,而是因為,她這一生所有珍視的東西,都是被這樣不堪的人給摧毀的。
“行了,念在當日明月霏對我施毒,你救過我的份上……我和你說這麼多,已是仁至義盡……既然你對小侯爺如此情深義重,”荊無畏猖狂一笑,“不妨讓‘爹’來,親自送你一程,陪他共赴黃泉如何?”
他說到這裡,船上諸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,七殺堂堂主更笑道:“如此絕色美人就這麼殺了豈不可惜?要是將軍首肯,借本堂主來玩一玩……”
話沒說完,眾人臉上都浮現出猥瑣的笑意,荊無畏接道:“那可難辦了,我這位‘閨女’武功不弱,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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