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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倒不是沈畫八卦,她的確有心想弄清楚柴駿喜歡什麼樣的女子,趁眼下獵場住著不少未出閣的少女。趕緊替他物色幾個,替她將來擋擋事也好。至於她,有的事不一定要她親自出馬。
連嶽終於有些目光渙散,含含糊糊地說:“一年前柴駿小住南湘國散心。南湘王的的確確是看上他了,都張羅好夜宴,欲在席上將這事給辦了,令柴駿礙於他的顏面無法拒絕。訊息傳到柴駿耳朵裡,他正想著如何應對,因事出突然,沒有絲毫準備,著實有些棘手。卻不料那南湘王女偷偷跑去看了之後竟回去哭哭鬧鬧不肯嫁他。他恐怕真是鬆了口氣。”
哎!這回是沈畫心心念念看好戲落了場空,以為會有什麼精彩絕倫的橋段以供參考,沒想又是一場竹籃打水,這人難不成真沒有特別喜歡的型別?所以打算與她將就一輩子?忍不住盯著連嶽小心翼翼八卦一句:“王女為何不肯?”
柴駿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?看來這王女與她還是同道中人。沈畫竟對這奇女子有種素未謀面,卻惺惺相惜的感覺。
她對柴駿愛理不理自然有原因,可這南湘國王女生來便是這樣的環境,又為了什麼?
連嶽誠實答曰:“嫌他不夠威武唄。”
沈畫一愣,差點兒沒忍住笑出來,“他確實挺斯文。”
事實上沈畫也有同感,柴駿雖整日冷著臉挺酷,看上去也挺有男人味,的確英朗不凡。但比起如姜凱這樣的陽剛男子的的確確是少了幾分威武霸氣,反而有些文雅的書卷氣,難免顯得陰柔。
連嶽接著道:“南湘國向來崇尚武力,男子若不能舞刀弄槍,便猶如廢物一般,是娶不到媳婦兒的。柴駿素來注重儀表禮節,人家看不上眼。後來南湘王不得不將這事壓下,也不準人提起。想來是欲給柴駿留顏面,不過這事一開始便挺張揚,因此外間知道的人頗多。但大都以為是柴駿負了人家王女一片痴心。畢竟被他橫眉冷眼拒絕過的女子甚多,他也自是不會無聊到去解釋。”
連嶽雖這樣說,沈畫卻隱隱覺得定是柴駿故意的。橫豎他冷漠的性子也不會傷及到人家的顏面,就讓世人都覺得他無情好了,反而會對王女生出一份憐憫之心。
“那你是如何知道的?”沈畫不信這樣丟臉的事,柴駿自己會說。隱隱約約覺得即便是連嶽,他也絕不會親口將這樣的話說出來。看來他身邊也不是所有人都守口如瓶,她得弄清這人是誰。
連嶽道:“這便是知己的好處。他身邊那小更闌,別的人問他,他絕不會說,但若是我,他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他擔心主子不開心,畢竟從未有人如此拒絕過他家主子,所以便欲找我開解柴駿。”
“柴駿為這事不開心?”沈畫不大信。
果然,連嶽又說:“他壓根兒沒想過,事情於他而言向來過了便是過了。只是當時偶然查到銅礦一事,整日不知在想什麼忙什麼,更闌自己誤會了。”
見他兩眼發直,沈畫眼睛咕嚕一轉,“銅礦?”
連嶽嗯了一聲:“嚴氏銅礦一案正是出自他的手筆,天下恐怕沒幾個人敢碰這案子。”
“這麼說,他一年多以前便已準備好與嚴氏撕破臉了?”沈畫試探道。
卻聽連嶽說:“不。比這更早。你知道他孃親是如何過世的麼?”
沈畫搖搖頭。她與柴駿認識不過一月,之前也沒想過會走到今天這一步,怎會知道他的身世?不過搖完頭才想起他這會兒壓根兒神志不清,方問:“怎麼過世的?”
連嶽嘆了一聲,略顯傷懷道:“算是替他受過吧!總之箇中原因複雜,我也不知該從何處說起。那時我還小,很多事也不清楚細節,只是大概知道與嚴氏有關。當年他孃親身中劇毒,此種毒丨藥毒性極緩,少則三年,多則不過四年便會毒發而亡,但其中過程可以令人生不如死,卻又死不斷氣。偏偏柴夫人捨不得柴駿,堅持一定要挨下去,哪怕備受折磨。柴駿素來孝順,為此他小小年紀便四處遍尋名醫,甚至不惜閉門親自鑽研醫書,為他孃親開方減輕痛苦,無奈之下好似還求了什麼人才勉強延續了他孃親五年性命。他一邊看著孃親受苦,一邊則不得不親手延續這痛苦。能不恨麼?”
原來柴駿之所以會岐黃之術是這樣來的?
說起來這事的確是一把辛酸淚,沈畫沒想到柴駿會有這樣的一段過去。究竟是誰竟如此對待一個尚未長大的孩子,是有多恨柴駿才會這般心狠手辣?想來當年他熬得極不容易。如若是她,她也會恨,會很恨,這口氣無論如何是咽不下的,指不定在得知真相之日便提著靠爹的長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