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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你留在我身邊,哪怕就像眼下這樣,我也心滿意足了。方才是我不該問,你也別答。突然不想聽了。”
不得不說,她的確瞭解他,就像他同樣瞭解她一樣。可他也是人,他也想任性一回。為什麼她要用大義來傷他?其實,心中所求不過一個她而已。為何他就不能過一回尋常百姓的日子?
沈畫微微蹙起柳葉眉,點了點頭,“好。即便你可以這樣不理不問拖著。但皇上會讓嚴氏兵馬佔著他半壁江山,這樣拖下去麼?朝廷領兵之人乃是我父兄,甚至你姑父,我們昔日朋友們的父親兄弟。一旦開戰,必有損傷。您讓我再如何面對您?您若執意如此,不若……放我走吧!我保證不回京城。”
“啪”一聲,燕謹手裡的酒杯滑落在桌上,濺起一朵帶著酒氣的水花。原來她已看得這般通透。
半年來,嚴氏叛軍幾次三番派人聯絡他,他均未答應出面。怕的就是一旦開戰會傷及沈都督,或者指揮使姜凱。大義他可以不顧,但這兩個人有分毫差池,小畫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。所以他拖著,但真拖得下去嗎?
與沈畫對坐良久,燕謹忽的揚起一抹苦笑,修長的指尖一圈又一圈地描畫起杯沿,目光淡淡凝著那隻空杯,“小畫,你知道大皇子是怎麼死的嗎?”
沈畫其實很想將耳朵捂住不聽,可她必須開解他,捂住了耳朵,就堵了他的嘴,他無法傾述等同於她放棄機會。
“只因他是我母后所出。”燕謹緩緩說道,“父皇留不得他。當然,也留不得我。若非嚴氏之人苦苦相逼,即便是我也活不到今日。更別說遇上你。所以與你在一起那一年,是母后替我賺來的。她雖不是完人,卻是這世上唯一對我最好的人,那一年也是我此生最最開心的一年。”
沈畫就這樣看著他,雖然明白母親對於自己的孩子不會是壞人,但從未想過嚴皇后也有自己的苦衷,也有不得不跋扈的理由。
“你以為他為何能縱容賢妃肆無忌憚地殺害皇子?全是因為他動不得我,又想保下三弟。這是他倆之間的交易,只為讓母后安心。而五弟……是我拼著性命保下的。當然,或許是他年紀大了,也真心慈了。又或者覺得三弟令他失望。”燕謹苦笑一瞬,“嚴氏之所以走到今日,是被他逼的,也的確有咎由自取。你不會天真地以為,柴氏與你沈家是在替天行道吧?這世上哪來這麼多惡人?你以為他不知道柴氏安的是什麼心麼?”
沈畫隱約覺得他應該知道當年真相,或者他能給她一個答案。從前不說,是他私心作祟,看來他或許已想開了。今日的柴氏與她沈家或許就是過去的嚴氏,只是燕帝忘了,有的事不是他能左右的。
“如今也只有你爹會以為他是位英明的皇上。”燕謹頓了頓,重新替自己斟上一杯酒,“父皇為何不敢讓柴氏沾染兵權?為何將柴駿投閒置散?你想明白了麼?因為他怕。不僅僅是柴氏,京裡大多數的世家,他都不信任。蔣文博這個名字,是他此生揮不去的恐懼。即便這人已被他與嚴氏用無數虛假的罪名處死。但這人留下的門生之多,影響之大,是他始料未及的。即便是皇權也敵不過此人的威望。想來他定然很後悔,當初剛剛登基,被勝利衝昏了頭,以為自己無所不能,衝動殺了這麼個不該殺的人。”
燕謹長嘆一聲,“回去吧!我終究贏不了他。自太學時,我就明白,與他作對下場不會好。他眼下之所以讓人穩住父皇,按兵不動,尚且留有餘地給我,只不過是在等我自己想明白。你真以為我們躲得過他的有心追查?他若真想查,不會直至今日也沒查到。或許,也只有他能助我脫離眼下的困境。小畫,他應該是在等你,他不想逼的人其實是你。”
和他一樣,柴駿睿智機敏,怎會不知一旦開戰,沈都督與姜凱恐都有機會損傷。保不住二人,便保不住沈畫的心。只是這話,他不願說,即使承認自己的確比不過他,也不願親口告知小畫,柴駿的這份心思。
太學同窗,他雖最終沒能與那人成為朋友,但至少他比別人更瞭解他。也知道他認真上來的可怕。
當然,他也瞭解小畫。
許是見沈畫不肯出聲,燕謹默默收起情緒,溫潤而又語重心長地說:“我知道你惦記沈大人與姜大人。再說……我的確希望與你在一起,可你的心……已不在我這裡,我不忍看著你傷心。他如今想必也很擔心你,若你們之前有什麼誤會,你不回去能弄清麼?若是到時你選擇他,我不能說沒有遺憾,但至少這半年來,我一直與你在一起。過的都是有你的日子,當是你還了。當然,若你最終選擇我,我會比眼下更開心。我可以等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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