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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似乎滯了一瞬,方才沉沉說:“好。”
待沈畫穿好衣衫,叫來小翠梳洗,收拾妥當,方與他手牽著手,邁出院子,去柴府清晨聚餐的地方。
他倆到時,僅有柴西詞與一位上了年紀的婦人坐在寬敞的飯廳裡喝著茶水。許是沒想到沈畫會出現,二人均愣了一瞬,隨即浮出一抹欣慰的淡笑。
沈畫第一次向柴西詞行禮,脆生生叫了聲:“父親。”
一向舉止優雅的首輔大人含笑點了點頭,看樣子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,父子倆都不大愛多說話。
隨即柴駿將她拖到婦人面前,介紹:“這是二孃。”
“二孃。”沈畫又對這婦人行了禮。
柴府的大致情況沈畫還是有些瞭解。當年柴西詞一妻一妾,自柴駿生母走後這妾室過了兩三年才被正式扶正。
據說是柴駿生母家的庶出妹妹,與柴夫人自幼感情甚篤。因知道自己時日無多,柴西詞大業未成,不能隨便另娶旁人,方才將與自己一般仰慕著夫君的妹妹納回家給柴西詞做了小妾。畢竟首輔不可無妻,否則這門面如何支撐?
因此她雖不是柴駿生母,卻素來對姐姐所出的兒子不錯。
向兩位長輩行過禮,沒一會兒景琳便進來了,行完禮跑了過來。上下左右將沈畫打量一番,問:“大嫂,您……您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?”
柴駿適時提醒:“她是我妹妹景琳。”
沈畫恍然大悟狀點了點頭,故意問柴駿:“我與她之前認識麼?”
柴駿聲色不動地點了點頭。
景琳小心看大嫂幾眼,目光有些可憐,許是留意到她與大哥手牽著手,輕輕一嘆,“大嫂,沒事。或許……或許忘了也是好事。”
其實自打知道大哥找到大嫂,景琳便忍不住想過去看看大嫂。可又顧及大哥才將大嫂找回,定有許多話要說,因此生生忍住了。
哎!為了正事,沈畫不得不對她隱瞞真相。
惆悵間,廳裡又蹦噠進來一人,約摸十六七歲大小,眉宇間與柴駿有幾分相似。未曾行禮便跑了過來盯著沈畫瞧,“咦?你是誰?”
景琳趕緊將他拖到一邊,介紹:“三哥,她是我們的大嫂。”
柴駿同時壓低聲向沈畫解釋:“這是三弟小言,小時候……生了場病。但人挺好。”
果然,柴言聽說沈畫是他大嫂,立馬便不高興了,跑到柴西詞跟二孃面前鬧了起來,“我也要,我也要大嫂。”
沈畫差點兒沒被這話生生噎住,還好柴駿一點兒反應沒有,許是知道弟弟在胡鬧,也不生氣。
“好好好!”柴西詞拿他沒轍,唯有先將這事應下,方吩咐人,“開飯吧!”
若沒記錯,柴駿應該還有個二弟,之前她還讓“蕭譽”去接觸過這個人。可人家一家人不提,也不解釋,沈畫“初來乍到”自然不便相問。
柴駿將她領到一旁坐下,等府裡下人動手擺放膳食的檔口,他恭敬地對二孃說:“今日午膳不必再吩咐膳房準備孩兒與小畫的。我倆在院子裡自己吃便可以了。”
二孃小心翼翼看了看柴西詞,柴西詞將二人看上一眼,微笑著點了點頭。
景琳在旁一邊替她三哥整理碗筷,一邊偷笑。
沈畫裝作什麼都沒見到,一聲不吭。她雖自告奮勇來了,可畢竟尚不適應,加上一向知道柴家飯桌上的禮儀,因此不敢多話。還好柴駿說往後他們自己開小灶,想來偶爾一餐也不難受。再說她也是真心要與家裡的人搞好關係,自然也沒覺得多難受。
吃飯時,柴駿體貼有加,好似怕她吃不飽似的,總往她碗裡放東西。兩位長輩看在眼裡均十分欣慰。
其實柴府的早膳也沒什麼特別之處,與尋常人家一般無二,只不過點心和盤子精緻一些,味道自然也很是不錯。
早膳用到一半,一名管事走到外間皺著眉頭沒敢進來打擾。
屋裡所有人都見到了,除了柴言和沈畫,似乎均換了張臉,方才其樂融融的氛圍頓時變得沉重幾分。
直到用完早膳,柴西詞放下碗筷,方沉著臉色對二孃說:“自己看著辦,別又指望駿兒。如今他已成家立室,有自己的事要費心神。你不可再一味縱著,慈母多敗兒。”
說完,起身整了整朝服出去,估計是去早朝了。
二孃之前在柴西詞面前十分小心,可等他一走,又眼巴巴看向柴駿求助。
柴駿不長不短地撥出一鼻子氣,放下碗筷衝外間那人問:“回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