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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挑二挑的,段夫人便挑中了何大有,想著他無依無靠的,想要出人頭地過上好日子,除了加倍效忠主子以外別無他途;待何媽媽偷偷見過人後,則取中了他老實本分,且不必受婆婆小姑子的氣,於是二人便成了一家人,何大有的日子也終於開始體面順遂起來。
所以對段家,尤其對段氏,何大有是滿懷感恩之情的,如今夫人屍骨未寒,他卻被迫要做這樣有負夫人恩情、禽獸不如的事,也難怪他臉色不好看,好半晌方甕聲甕氣的說道:“這會兒路上一個人都沒有,小姐也昏睡著,誰能聽了我們的話去?你這樣反倒讓人覺得我們有問題了。”
話雖如此,到底還是壓低了聲音。
何媽媽暗暗苦笑,她不就是怕小姐聽了去嗎,丈夫以為小姐一直昏睡著,她卻是知道小姐根本沒喝那提前加足了料的茶的,不過也罷了,小姐早什麼都知道了,如今她又還有什麼藏著掖著的必要呢?
她於是不再說話,待順利出了城門,上了官道後,眼見天已快黑了,四下裡也再無第四個人,方又小聲開了口:“我們這是往東郊去嗎,要我說,還不如去西郊更安全一些。”
“西郊?”話音未落,何大有已道,“不是說好了去東郊,那裡自有人接應嗎,去西郊做什麼?什麼時候改變計劃了,我怎麼不知道?”
何媽媽抿了抿唇,才遲疑道:“我有話與你說……我今兒一直在想,夫人對我們恩重如山,遠的不說,就說當初小二病重時,咱們做下人的,哪有資格讓太醫給治病的?可夫人硬是給了我們這個恩典,雖然說最後還是沒能救回小二,這恩情已經比山高比海深了,更不必說這些年來夫人對我們的其他恩情,我們卻夫人前腳剛走,後腳便行此忘恩負義之事,簡直比禽獸還要禽獸……我實在做不到啊……”
也是因為次子才幾個月大便夭折了,何媽媽才會做了簡潯奶孃的。
何大有聞言,本已被羞愧和負罪感壓得快喘不過氣來的心裡,就越發難受了,艱難的吞嚥了一口,方狠聲道:“做不到也得做,不然小有連僅有的一條腿也要被打斷了,這輩子都休想再站起來還是輕的,指不定還會連命都沒了,我們可就他一個兒子了,還指著他給我們老何家傳宗接代,給我們養老送終呢!”
二人的長子,其實也是獨子何小有,因生來一條腿便有殘疾,不良於行,所以夫妻兩個難免多疼愛他一些,尤其在次子夭亡,何媽媽已幾乎不可能再生育後,二人待其就更是百依百順了。
何小有既身有殘疾,自然也不能進府當差,十四五歲的半大青年,又還沒娶親,成日裡都閒在家裡,一來二去的,便跟人學會了賭錢,一開始是抱的打發時間的心,後來便想著靠這個發家致富了,只要他有了銀子,府裡的大丫鬟小丫鬟還不得任他挑!
可沾上了賭的真有幾個能發家致富的,反倒十個有九個都傾家蕩產了,何小有自然也不例外,等何大有與何媽媽知道時,他已欠下別人幾百兩銀子的賭債,且利滾利的,不久就滾到上千兩了。
可憐夫妻兩個半輩子都老實本分,也不知是哪世的冤孽,竟養下這麼個混賬東西來!
但再混帳終究也是自己的兒子,總不能真眼睜睜看著他去死,也就是這時候,簡君平的奶兄悄悄兒找到了何大有,然後方有了後面這一系列事情。
何媽媽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:“可你想過沒有,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緊的,換了你是二爺,有人知道你這麼大個秘密,你會放心讓那人活在這世上,不定什麼時候便會反咬你一口嗎?要不,我們還是立刻收手,別做了罷,也省得明兒去到地下後,沒臉見夫人去。”
殺人滅口的事,何大有這些年雖未親眼見過,也聽得不少了,聞言不由臉色大變,急聲道:“你的意思,二爺不會真給我們銀子放我們走,而是會殺了我們一了百了?那我們該怎麼辦,現在折回去向侯爺和大爺揭發二爺的罪行,將功折罪嗎?可小有還在府裡呢,二爺的人怕惹人動疑雖沒有捆著禁著他,暗地裡卻是時時有人監視著咱們家的,府裡的事,如今不論內外又都是二爺二夫人說了算,只怕我們還沒見到侯爺與大爺,小有倒先沒命了!”
何媽媽最擔心的也是這一點,好在簡潯已事先教過她了:“只要我們一直沒有訊息,一直讓二爺的人找不到我們,二爺便不會真對小有怎麼樣,一旦小有有個什麼好歹,我們再沒了任何顧忌,甚至連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了,誰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?我們是瓦片,二爺卻是細瓷,他不敢冒這個險的。所以我才讓你去西郊呢,我事先已留了線索給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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