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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時才剛交申時,眼見已進了十一月,盛京雖還不到最冷的時候,也快滴水成冰了,所以天雖還沒黑,街上也沒多少人了,各處都十分的冷清。
也所以,喪鐘忽然響起時,所有人都唬了一跳,都沒想到是皇上駕崩了,畢竟皇上還那麼年輕,再是體弱,那也該比太后上了年紀的人能多活幾年才是,便都以為是太后薨逝了。
還是聽清楚了喪鐘一共響了二十七聲,乃皇上駕崩了才會響這麼多聲後,才意識到不是太后,而是皇上駕崩了,忙都收了聲,連臉上的笑一併收了去,急匆匆的各自趕回了家,大街上也越發的冷清了。
彼時簡潯正與平氏商量今冬是否要給所有下人都加一套棉衣之事,她記得很清楚,今年冬天的雪比歷年都大,盛京冷得就跟一個大冰窖似的,她當初在宮裡還沒得寵,頂著個嬪的名頭,雖是新晉妃嬪裡位份最高的,份例也就那點而已,還要被內務府的太監姑姑們逐層盤剝,以致她每夜都會生生被凍醒,然後便只能將自己蜷縮成一團,大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,所以叫她怎能不印象深刻?
但皇上卻是分明熬過了年關,到將要開春之時,才終於油盡燈枯駕崩了的,這一世怎麼會提前了好幾個月?
所以鐘聲還沒響完,簡潯已驚得跳了起來,皇上怎麼會提前駕崩了?莊王豈不是馬上就要上位了?宮裡和朝中會因此發生什麼天翻地覆的變化呢?還有簡沫,若太后仍跟前世似的,將她們這些新晉妃嬪都充作朝天女,讓她們去那邊兒繼續服侍皇上,簡沫又要如何才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搭上莊王?若搭不上莊王,她又該如何自救呢?
太多的問題,壓得簡潯一時都快喘不上氣來了。
還是平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:“如今是不給上下人等加做一套棉衣,也得加做了,我們的素服更是得立刻準備起來,只怕明兒一早就得進宮哭靈了,家裡也燈籠幔帳並一應鮮色的東西,也都得即刻換了……得虧你祖父病得下不來床的訊息好多人都知道,也去禮部和宗人府備過案了,不然他可撐不住進宮哭靈。”
又慶幸簡潯與宇文修的親事已定了下來,宇文倩也已出嫁了,“不然你和修哥兒的親事又得拖下去,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數,倩丫頭更是得再拖一年,出嫁時都整整十九歲了。”
簡潯方回過神來,虛虛應了平氏的話:“那現在便傳齊了管事媽媽們,將該佈置的都佈置起來罷,省得待會兒天就黑了,做什麼事都不方便,就是皇上怎麼會忽然就駕崩了呢,之前可半點風聲都沒傳出來,總有原因罷?”
皇上忽然提前駕崩了,當然有原因。
他雖日理萬機,又自來體弱多病,但也正是因為自來體弱多病,所以心思十分的細膩敏感,太后是他最敬重的母親,莊王是他最疼愛的幼弟,這一年多以來母子二人相處時那種微妙的氣氛,一次兩次的他感覺不出來,次數多了,又豈能感覺不到?
還當是莊王有什麼不順心的事,在與太后賭氣,傳了莊王幾次問他,偏都因為忙這忙那的,沒能單獨找到說話的機會,只得在一次太后去懋勤殿探望他時,問了太后。
太后見皇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卻始終沒有一兒半女,莊王也始終沒有一兒半女,這些日子急得都快火燒眉毛了,見皇上問起,想了想,到底還是下定了決心,屏退滿殿服侍的人後,把一切都向皇上和盤托出了。
皇上這才知道,幼弟與自己竟不是一母同胞,且他應該已是什麼都知道了,所以才與太后彆彆扭扭的,那如果自己哪日不在了,幼弟上了位,母后的晚年豈非堪憂?
偏世人都知道莊王是太后所生,向來又得他們母子兩個寵愛,是無名卻有實的皇太弟,以致他連過繼宗室的孩子到自己名下,以承繼大統都做不到,主少國疑,大鄴如今本就風雨飄搖,再讓個小孩子上位,豈不得越發不安穩?若擇年紀大的過繼,又已什麼都知道性子也早長成了,豈能不惦記生身父母,不想著抬舉他們的,太后照樣是晚年堪憂。
而且這樣一來,文武百官才是不動疑也要動疑了,放著好好兒的皇上親弟、太后親子不用,偏要挑了宗室之子過繼,這當中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?而莊王眼見已快煮熟的鴨子竟然飛了,誰知道一時氣急之下,又會做出什麼事來?
唯一也是最好的法子,便是自己能儘快有個親生的皇子,子承父業,天經地義,那無論是文武百官,還是莊王,都無話可說,太后成了太皇太后後,晚年也能有所保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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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停一整天的電,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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