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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讀書人的臉了!
可一想到回去後平西侯的雷霆震怒,還有路上時不時的就要遇上一群攔路剪徑的,他又忍不住腿軟,怎麼算他能平安回京,繼續在侯爺面前保有幾分體面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,要不,他再去求求大爺,什麼面子裡子的都不要了?他說得好聽是幕僚,蒙侯爺和大爺都叫一聲‘先生’,可說白了,不過是平家養的一條狗而已,都做狗了,還要什麼顏面與尊嚴?
平雋回了自己的營帳裡,臉色仍很是不好看。
他的另一個小廝明月見了,知道自家爺正心情不好,雖然一路上爺心情好的時候就幾乎沒有過,這次卻顯然更生氣,明月不敢多嘴,只輕手輕腳去外面打了熱水進來服侍他梳洗。
平雋梳洗一番後,覺得心裡稍稍不那麼壓抑得難受了,便除了外衫,只著中衣,躺到了簡易搭就的床上去,以手枕頭,想起方才戴宗權的話來。
要說他真一點野心都沒有過,那騙得了別人,騙不了自己,他離那個至高無上,對全天下所有男人都有著致命誘惑力的位子,可真只一步之遙了,他也有自信,他有那個能力,他可以做得比本朝大多數皇帝都好,他想讓這天下在自己的治理下,變得海清河晏,處處是春天,他還想,證明給……表妹看,他真的一點都不比宇文修差……
可他的這點野心,在經過了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後,已經消弭殆盡了,他和宇文修若真鬥起來,必定兩敗俱傷,各自的心腹家族也都得參與其中,本來朝中如今就全是些尸位素餐的東西了,屆時豈非越發沒人肯做實事,百姓們的日子豈非只能越發的苦難了?
從來神仙打架,遭殃的都是百姓,從來城門失火,殃及的也都是池魚。
那是平雋絕對不願意看到的,作為當朝的首輔不願意看到,作為最基本、最純粹的一個有血有肉的人,更不願意看到的!
所以,若真有朝一日宇文修想上位了,他絕不會與之相爭,爭到最後,只剩一個奄奄一息,再也好不了的空殼子,又有什麼意思?他想要救國救民,讓百姓過上好日子,名垂青史,多的是法子,他總能憑自己的能力和本事,讓自己名揚千古,讓後人心悅誠服的為他寫下專屬於自己的《平公傳》的!
平雋這般一想,覺得心裡又好受了一些,誰說老天爺既生了瑜又生了亮,瑜亮就只能鬥個你死我活,不死不休了,瑜和亮,完全可以惺惺相惜,共同攜手,實現一致的目標與理想。
他長長吐出一口氣,覺得有些倦了,便想睡了,連日快馬加鞭,連吃乾糧喝水都是在馬上的趕路,饒他是練家子,一開始也有些吃不消,還是過了好幾日才漸漸適應,但仍得抓緊一切時間恢復體力,儲存體力才是,不然誰知道他能不能堅持到雲貴,再從雲貴將他想要的東西帶回去。
“誰?大家戒備!”
“立刻把整個營帳圍起來,快——”
外面冷不防傳來一陣喧譁聲,平雋猛地睜開眼睛,叫起清風明月來:“是看看是怎麼一回事?”
這一路上他們遇上的打家剪徑的人已是兩隻手都快數不過來了,雖然大部分都是老百姓們餓得撐不下去,十來個人拿了鋤頭棍子,就攔在路上,看能不能剮下路人一層油來,結果反被他們兵強馬壯,人數也數倍於他們的人嚇得立刻四下逃散。
但也不是就沒遇上過硬茬子,只是再硬的岔子,說到底也不過就是流民難民們而已,哪是他的護衛們的對手,何況平西侯惟恐他這一路上有個什麼好歹,還把自家養的死士派了二十名暗中保護他,自然更出不了事了。
不過,就算如此,他的心也是一直懸著,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,尤其擔心遇上如今這樣的突發情況。
好在清風明月很快回來了,行禮後清風先稟道:“爺,不是什麼歹人,是兩個過路的客商,因為路上遇上了歹人,其中一個傷得尤其重,他的同伴揹著他一直趕路,卻怎麼也找不到村莊,好容易遠遠看見我們這邊有火光,就求助來了,周護衛讓我請示您,要不要將人留下?”
“過路的客商?只有兩個人?”平雋沉吟道,“那就留下罷,給他們一個營帳,再給些熱水金瘡藥什麼的,安排人整夜盯著他們,以防他們打別的主意。”
清風忙應了,明月卻道:“爺,我方才遠遠瞧著,那個受傷的客商,生得倒頗像咱們家那位金錶小姐,您不是說軍糧是金錶小姐的遠房親戚在為您籌措嗎,如今又是在湖南境內,那位客商,別不正是金錶小姐那位親戚罷?”
這話說得平雋心裡一緊,清風明月不知道為他籌措軍糧的人不是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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