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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強撐著精神,依舊自我的說著話,突然,好幾滴冰涼的液體落在我的手背上。我本以為是自己太重,把言悔累的汗流不止,等看到言悔兩眼紅紅之後,我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了。
當初言府上下被滅,失去了所有親人也未曾掉過一滴眼淚的言悔,此時此刻,卻因我而落淚了。
我靠著言悔的背上,默默地想,噢,原來,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為我難過。眼皮越發的厚重,傷口愈發的疼痛,可我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。
揚起嘴角,再無任何知覺。
……
之後發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了。言悔在我醒過來後告訴我,出家人慈悲,沒有對我這條命見死不救。我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,不禁感慨,神醫畢竟是神醫,三下五除二就能解掉我身上的毒,換了別人,我怕是早就下地獄見花婆婆去了。
再然後那臭和尚告訴我,要不是言悔在他廟前久跪不起,又答應了他一件事,他才不會出手相救。
我在心裡啐了一口,去他的出家人慈悲,再一想,言悔答應了他一件事?什麼事?反覆追問之下,臭和尚脾氣一怪,就是不告訴我。
氣血洶湧,我拔出劍就朝他劈了過去,哪還管他不久前對我的救命之恩。不想這臭和尚奸詐非凡,頻頻灑出些迷人的藥粉,幾番過招,我倒是落了下風。
好女不吃眼前虧,甩下一記白眼,我就生龍活虎地跑去找言悔了,彼時,他正在抄寫經書。
“阿悔阿悔,你為了救我答應那臭和尚什麼事了?”我眨著眼睛,湊過去問他。
言悔坐得極其端正,埋首抄著經書,筆尖一頓,他抬頭看了我一眼,什麼也沒說,復又抿著唇繼續抄寫。
我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毛筆,不滿地嘟囔:“喂,問你話呢?”
言悔無奈地拿回毛筆,一邊抄寫一邊說:“也沒什麼事。”
“沒什麼事是什麼事?”不說清楚姑奶奶絕不善罷甘休,直覺告訴我,一定不是什麼好事,實在不行,哪怕那臭和尚是我恩人,我也要宰了他。
在我百般糾纏之下,言悔終於放下筆,開了金口。
言悔說,臭和尚看中了他,要收他為徒,教他醫術,五年內都要他侍奉在側,不能出廟門半步。
聽完此話的我,不禁蹙緊了眉頭,一臉驚異地盯著他,良久才道:“什麼?你要出家!”後者白了我一眼,說:“學醫術又不是學當和尚。”
我指著案几上一卷卷的經書說:“那你抄這些作甚,這可是和尚才幹的事。”
“師傅說,抄經書可以修身養性。”
師傅……得了,師傅都叫上了,看來是真事了。身為江湖中人,守約,是一種血性。我望著言悔,無奈嘆氣,言悔總歸是因為我才答應了這荒唐的五年之約,我這心裡難得的有了歉疚之意。
“阿悔,我這就去找那臭和尚說道說道,決不讓你五年都被困在這個鬼地方。”雖說言悔跟著那臭和尚約莫是能學到不少東西的,可是用五年的自由來換,實在不值得,這個約,不守也罷。
不料言悔起身拉住我的手,搖了搖頭:“就算他不提這麼個條件,我也會提的,機會難得,這五年,我會好好隨他學習醫術。”
我反握住言悔的手,說:“學醫有什麼好玩的,阿悔,還是跟我回家吧,那臭和尚指不定怎麼使喚你呢。”這會兒,倒忘了自己之前是如何差遣言悔了。
言悔再一次搖頭。
最終,無論我怎麼說,言悔都要留下來,我還從不見他對我如此強硬過,只能無奈地隨他去了。本想留下和他一起,可那該死的臭和尚說什麼,我殺孽深重,救下我的命本是罪過,決不能再讓我長留廟中,抄起掃帚就要趕我下山。
真是憋氣,我正要拔劍,言悔先一步按住了我的手。
“玫姐,你回去吧。”
言悔認真地看著我,看得我心裡升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感受,難過?傷心?還是別的什麼,我不知道。
臭和尚突然又火上澆油地來了一句:“還有啊,你這五年來都不要找我的徒弟,讓我逮著一次,我就立馬打斷他的腿,趕他下山。”
什麼怪人呢真是,我咬著牙狠狠地瞪著臭和尚,無奈劍被摁住,有力無處使。
“阿悔。”我軟下語氣,撅著嘴喚言悔的名字,“五年都不能來見你啊。”那可是五年啊,一千八百多天呢。
言悔的表情有些怔愣,似是沒有料到我會對他如此的捨不得,其實,我自己也沒有料到,心裡只是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