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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著事兒的言悔不能陪我玩,我又不想隨著去照顧病人,以免無端被規矩束縛著。一個人百無聊賴之下,我使著輕功在這宮牆內竄來竄去,好一番恣意,誰讓那些侍衛無能,壓根兒就沒發現我。
只是在數著屋簷上有幾隻麻雀時,一個不慎踩上白色的黏滑物,滋溜溜地就從屋頂上摔了下來。好在姑奶奶身姿輕盈,憑空一個後翻平安落地,倒是誤打誤撞進了一個開著繁花的園林之中。
隨意尋了個石凳坐下,在我怨念地看著腳底的髒物時,有人靠近了我。
那是一個美麗的女人,她畫著極好的妝容,穿著金色的華服,卻披散著一頭烏髮,眼中光芒渙散,手裡且小心地捧著幾朵藍色的花兒,一邊搖晃著跑向我所在的方向,一面含糊著重複:“花,花……”
結果半途被石子磕絆了一下,就那麼在我眼前摔了下去。
我不是不扶她,而是在我起身的時候,又瞧見了一個人,追在她其後,先我一步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。
趙念念蹙眉訓斥著什麼,手上卻是不住地替女人輕拍著衣上的塵土,又掏出手帕來,擦拭著那張不幸蹭地的臉,觸及傷口時,一改語氣柔聲問道:“疼不疼啊?”
女人噘著嘴,帶著哭腔回:“疼,念念,疼。”
不知為何,我卻挪不動步離開,而是拾起了女人摔倒時掉落的小花,還了過去。也許是近來太感性了,才會這麼近人情。
女人歪著頭看著我,破涕為笑地接過小花,捧在手裡對趙念念說:“花,念念,花。”
“你怎麼在這兒?”趙念念平靜地看著我,竟瞧不出一絲之前的敵意。
我盯著那女人試圖將花簪在耳邊,卻總是失敗的懊惱樣,竟忘了作答,就那麼看著,直到鼻子發癢,噴嚏無休止。
堵著發紅的鼻子,我心中喟嘆,這該死的過敏症。
趙念念也懶得再搭理我,只是拿過那散亂的花,仔細地簪在女人的耳邊,末了微笑著說:“真漂亮。”女人撫著鬢髮也傻傻地笑了。
風起,樹上的花落了下來,將那兩人渲染成了一副繽紛的畫。這場景如此美好,我心中有些沒來由的刺痛。
“這是你姐妹?”我好奇地問道。
她笑的有些無奈:“這是我母后,”
趙念念的母后?那不就是趙國的王后白輕衣,可我怎麼聽聞那是一位文良賢淑又聰敏高貴的美人呢……
現在看來,傳言非但不實,這堂堂的王后竟成傻丫頭了嗎?
我一面捂著鼻子,一面撥了撥額際的亂髮,白輕衣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我的臉上,突然眸色一變,朝我走了幾步,微微停頓後竟是直直地撲了過來將我一把抱住,我扯著嘴角穩在原地,美人投懷送抱,君子當坐懷不亂……
餘光一掃趙念念,卻見她十分慌亂地要過來拉走白輕衣。脖頸處襲來一陣疼痛感,我頓感不妙,可是為時已晚,若不是我被迫敲暈了她,這廝怕是要咬著我不放。
趙念念知我下的是輕手,並沒有責怪什麼,竟然還滿是抱歉地對我解釋:“對不起,我母后她……有時會比較失控。”
好吧,我算是明白了,白輕衣並不是萬華的傻,而是瘋了。
我鬱悶地捂住傷口,硬裝作無謂:“不礙事,我皮厚。”
而後來了幾個婢女,在趙念念的吩咐下,將王后送回了寢宮休息。我則被趙念念叫住,單獨兩人相處。
彼此無言了良久,她才開口:“你可知道言大夫頸上的長命鎖是怎麼來的嗎?”
嗯?這突然的一問我並不急著回答,而是道:“怎麼,你要替你父皇討去保平安嗎?我告訴你,這可不行,那長命鎖是言悔的,誰也不能給。”
“真是他的?”她有些激動,雙手合住輕放在胸前。我仔細一看,那手指纖纖,也是好看。
“嗯,是他的。”
那長命鎖,我也不打算再要回來,自然就是言悔的了,再者,我的東西,除了錢以外,也算都是言悔的東西,沒差。
趙念念身形微晃,一手扶住了身側的樹幹,眼眶竟慢慢地紅了。
不是吧,只是不把長命鎖給她而已,需要這麼委屈的反應嗎……
“你走吧,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……
我也不推脫,忍著噴嚏已有好些時候,繁花之地,不宜久留,還是離開的好。只是我不曾知,在我離開之後,趙念念便失力地靠在樹上,神色茫茫,也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【作者題外話】:在火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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