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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國主一臉舒心,直叫好好好的時候,白輕衣則默默地看著我,一雙眼睛又忍不住地溼潤了。
是她的孩子。
真的是她的孩子。
那細細的柳眉一顫一顫的,嘴角終是安心地勾了起來。
小玫。
她無聲地動著嘴型,盯向我的雙眸也熱熱的,礙於目前的狀況,她已是極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。我怔在原地,至於國主老頭兒將言悔拉過去又說了什麼,我都聽不見。
只想著,那是我孃親,這是我爹爹,言悔在這兒,我在這兒,一陣出神。
直到國主老頭兒覺得他們一家團聚,卻多出一個我來。
“你是誰呀?”他心情頗好,眉眼皆帶著笑,連問話也慈愛起來。
我是誰?
我是四魂幡的長老。
是殺人不眨眼的一枝玫。
是——你誤以為的那個小皇子。
所以,我該是誰。
這理所當然的一問讓我不知如何作答,看王后孃親的樣子,當年的事怕是有著不小的隱情,現下,我是無法將自己暴露給國主爹爹的,那麼,我要如何是好。
言悔看出我陡然生起的不對勁,連忙走到我身邊,拉著我的手,很是鄭重地對國主爹爹說:“她是我的娘子。”
白輕衣一愣,裝瘋地順手給了國主幾拳。
我則咬著後槽牙,猛地抬眼盯著身邊的言大夫。
又來這招?
國主爹爹看了看我,分出神一把抓住王后孃親亂揮的拳頭,問言悔:“你已娶親?”
“尚未。”言悔很是深情地望向我,“但已認定是她,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別人。”
一人的獨唱。
三人的沉默。
也許是長久的別離,讓國主爹爹對那個孩兒滿是虧欠,所以對言悔的一切,他是數不盡的包容理解,而這其中一個,便是我。
國主爹爹說:“隨你吧。”
然後板著臉對我囑咐:“可別辜負我兒子。”
話落又是被王后孃親一頓亂打。
……
我看著王后孃親想袒護我卻又不得不裝瘋的樣子,不禁覺得好笑,心裡一時鬆懈了不少。國主爹爹真是笨,竟只當王后孃親是情緒激動,失控發洩,抱一抱,哄一鬨,也就過去了。
言悔卻是認真地看著兩人,說:“定不辜負。”
國主爹爹懵了一下,以為他是在替我回答。
王后孃親卻明白的不行,這句話,是在對她保證。
不過日久方見人心。
她臉色微緩,卻還是對言大夫意見很大。
認下寶貝女兒的當日,就同時被一個陌生男人宣佈了歸屬權,這口氣,她實在是咽不下去。
於是,她就索性,將這些氣統統發在了自己夫君的身上。
我看著國主爹爹被一頓一頓的揍,深表同情,估摸著他自己也覺得有些掛不住面子,一面安撫著懷中的女人,一面對言悔解釋:“我這一病,也沒能來看她,可能你母后因此怨懟於我,才會這般……”
王后孃親扯了扯嘴角,更不安分了。這人出了性命攸關的事兒,居然還瞞著自己,雖然她是一副瘋樣子,可內裡卻是清醒得不得了。
萬一真的進了鬼門關拉不回來了,要怎麼辦呢。
就這麼一無所知的守寡?
一波怨懟又生。
這麼看著那兩個人打打鬧鬧,竟像尋常百姓家的夫婦,我不自禁地笑著,言悔見我不似之前那般沉重,也勾起了嘴角。
不想我倆一笑,更讓國主爹爹窘然了。
他訕訕地揮著手,說著今日就這樣吧,讓言悔帶著我先回別院,王后孃親忙鬧騰:“玩兒,玩兒。”
我憋著笑:“王后娘娘,明日我再來陪你玩兒。”
國主爹爹的身體才好,也禁不起自己的王后一直鬧騰,便應和著哄她:“對對對,明日,明日再說。”
一國之主,怎麼是這麼個樣子。
威嚴呢。
霸氣呢。
……
說來奇怪。
國主和王后我都只見過幾回,算來,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。
可我看得出,王后孃親對我的感情,並沒有因為分離的歲月衰減,反而是愈發濃烈。除了言悔,我便再未從旁人的眼裡,那麼清晰地看見過自己的身影。
她是真的在乎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