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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來江管事是認識他們的,口頭上還先安撫了幾句,然後扭著頭就朝葉溪衝去。
本以為一頓收拾免不了,誰知,葉溪一臉無畏地從懷裡掏出塊紫色玉佩來,勾著吊線,拋在了江管事的眼前。
我眯著眼一盯,其上刻著細緻的龍紋,怎麼也不是他該有的東西。
而那江管事見了玉佩,頓時止了步子,吆喝著讓身後的打手放下棍棒,一旁待命,心裡卻嘀咕著,這人和六爺是個什麼關係?
一時也不敢馬虎,雖是從小廝那兒聽了個大概,他還是恭敬地向葉溪問上了一遍事情緣由。
葉溪很是享受被人點頭哈腰的感覺,暫時順了氣,隨便尋了個椅子甩著袖子坐下。他看著那老漢,眼裡盡是嫌惡,並沒有直接回答張管事的問題,而是道:“就這窮酸樣兒,還想訛我?”
片語之間就想把自己撇個乾淨。
老漢傷得說不出話來,在孫女懷中氣得直髮抖,又是吐出幾口血來。這不顛倒黑白嗎,明明是這小子耍流氓,怎麼就成了他爺倆兒訛人了。
江管事還沒來得及緩上幾句。
又是之前那個回嘴的跟班,他看了眼茶樓匯聚過來的目光,臉色不太好地在葉溪耳邊悄悄地說了些話。
只見葉溪斂起眉,似乎意識到什麼,他沉著眸子陷入須臾的思索,隨即站起身就是一句粗話,也不知是在罵誰。
而一場好戲,就這麼莫名地落了幕。
葉溪領著跟班快步離開,眾人沒了熱鬧看,散了個乾淨。江管事倒是個良善的人,正命人將老漢扶到藤椅上。
言大夫輕輕地嘆了口氣,起身道:“我去看看。”
唉,這爛攤子,終究還是他來收。
我目送著言悔下樓,手上把玩著空掉的茶杯,心裡仍盛著滿滿的疑惑。身後隔了幾桌坐著兩個公子哥,對方才發生的事正是一番議論。
“我還說眼熟呢,就那人,上月初考和我一個考場的,舞弊被攆出去了,後來又在賭坊遇上過一次,欠了一屁股債正要被大老爺剁手呢。”
“嘖,我看那手不是還在嗎,又挺能渾的,怎麼,翻天啦。”
“你別說,還真是翻天了,瞧見他拿的玉佩沒?”
“瞧見了,不就一玉佩。”
“不就一玉佩?算了算了,你懂個屁,那玉佩代表的可是安王府。”
“安王府?你小子吹牛吧。”
“嘖,愛信不信!”
……
其實我也猜著葉溪今日的橫氣,都是因著背後有靠山,不過,我還真沒想到,這小子能找著這麼厚實的一塊靠山。
王城這片地兒,我雖然不怎麼了解,腦袋裡皇親貴族的資訊也比較殘缺。
但是安王府,顧名思義就是安王的府邸。
一個封了親王的皇子,又怎會是個小人物。只是不知,是哪一位皇子,居然眼瞎瞧上了葉溪。
等言大夫回來,我體念他辛苦,出來玩還要跑義診,便親手倒了杯熱茶遞給他。
言悔淺淺地抿了一口,沒有說話。
他的神色不太好,瞧著像是罩著一層淡淡的愁緒,我想著,畢竟是故人的兒子,變成這麼個德行,言大夫這心裡定是無奈得很。
不過,索性一次就心寒到底,我可不希望他為葉溪這種人擔憂。
因為不值得。
啃著杯沿,我將方才聽來的一切老實交代。
“阿悔,聽說葉溪初考作弊被趕出考場了。”估摸著往後的入士資格也廢了。
“嗯……”
見言大夫皺著眉,面上還是很淡定,我頓了頓,繼續往下說。
“我還聽說他進了賭坊,欠了賭債,險些被剁掉手。”沒剁掉真是便宜他了。
“嗯?”
他抬起那雙黑亮的眸子,疑惑地看著我,似乎有些不信。
“再有就是,他攀上了皇親,所以才會變得這麼的……”
嘭的一聲,茶杯不輕不重地砸在了桌上。
☆、第41章 一波又起
我摸著鼻子,將仗勢欺人,蠻橫無理這些個詞語通通吞進肚裡,然後乖乖坐好,只睜著眼睛注視著言大夫,其間忍不住地眨了幾下。
從茶杯中盪出的水滴滲進桌縫,潤溼了一片,言大夫有些失力地倒在身後的椅背上,語氣低低地問:“都是真的?”
我想了想,畢竟也是聽人家隨口說的,可能會存在誇大之詞,便回:“有待考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