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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有所信念,併為此堅守到死。
委實令人心生敬佩。
可人各有所持。
這份敬佩,還不至於了結當下的衝突,而有如此一場不可避免,怪只怪,這趟鏢的委託人是白佑義。
最終。
田七還是不敵白江的閻魔劍。
他倒下了,卻又緊接著,硬撐著氣坐了起來,那雙眼黑得不見底,他看著倒地的一眾人,突然絕望地重複道:“鏢在,人在。”
盡心盡力了多年,田七從沒丟過鏢,可這一次,卻讓人這麼輕易地給摘了,如此打擊,幾乎滅頂。而他也該認清,玉隆鏢局到底不似從前了,而自己,也再守不住恩人的家業了。
章家的破敗,亦是他的無顏。
亮光起,刀口已抵上脖頸。
白江低頭緩著氣,沒有察覺出某人的異常,我卻是將田七的動作看了個透,連著那一聲鏢在人在,也都清晰地入了耳。
霎那間,飛擲而去的一顆石子砸在了人握著刀柄的手上,忽生的酥麻迫使田七丟了尋死的冷兵。
我快著步子朝他走了過去。
直到人跟前。
“還真是,沒見過你這麼拗的鏢頭。”我搖著頭道。
田七知道是我攔了他,只死氣沉沉地應:“我只是個鏢師。”不是什麼鏢頭。
嘖。
確實拗啊。
無話著低眼撇下,一腳踢在他身側,那兵刃直接讓我踹飛了老遠。田七不解地盯著我,道:“鏢都歸你們了,還想怎樣。”
連死都不讓人死了嗎。
白江轉著手腕,旁觀著。
“嘿,鏢頭,你這人我看著順眼,若是讓我劫個鏢就自盡而死了,實在太可惜。”我撩著裙襬蹲下,平視回去,“嗯,你們行當也不止鏢在人在一個規矩吧”
☆、第240章 收工走人
不止一個規矩,那又怎樣。
田七並不能懂我這話的意思,說什麼瞧他順眼,又講什麼死了可惜,此時提及這麼些個莫名其妙,意義何在呢。
“鏢頭。”無視其困惑臉,我接著開了口。
他下意識皺眉,只這次,卻是懶得駁斥我的稱呼了。
而在我喚出聲的下一刻,帷帽前頭的紗簾便叫輕抬起的手指,給稍稍地拉開了些許。一張美人面,就這樣無所遮掩地落在了田七的眼底。
轉瞬升起的驚豔。
不明所以的遲鈍。
這算是——什麼意思。
擱旁邊兒站著的白江,見我此舉,一個急促的音跟著就躥了出來。幹啥呢,這怎麼就把自己給暴露上了。
人紅是非多。
也別整得太過隨意了吧。
……
怎會不懂小白的擔憂,而正因為同他有著一樣的顧忌,我才會一早就戴上這麼一頂帷帽,不大光明地遮了臉。
可是現在。
我就想讓眼前這個鏢頭認清我的模樣。
也拿捏好了角度,只讓他一人得見。
正所謂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,田七飄在雲裡霧裡,心裡頭兜兜轉轉,還是那一句,這算是什麼意思。
暫時無視掉小白無謂的阻攔,我坦坦蕩蕩地看著田七,唇角,且帶起自信的笑意:“你可記牢了,劫了這趟鏢的,是我一枝玫。”
“你輸得磊落,倒是別孬,這曉得了我是誰,該是要留著命,天涯海角地尋我討鏢才是吶。”
……
田七驀然一怔。
堵在腦子裡的那團團茫然頓時散了個乾淨。
的確。
除了鏢在人在,這尋人討鏢亦是一條規矩。如今眼前人都將底細往明面兒上丟了,若是自己還一味的尋死,那便不是謝罪,而是避責了。
等等——
思緒停滯了一剎,田七又覺奇怪地想了想方才那番話。
她剛剛說自己是誰,一枝玫?
可是指那江湖榜上霸著頭名的一枝玫?
直覺使然,田七暗自苦笑,恐怕,是八九不離十了。
而出了這麼個身份,也算是栽了個明白,更是不得不服。豈料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暴女,竟是這般年輕的嬌豔姑娘。
著實讓人感慨。
可眼下,並非什麼感慨之際。
……
田七算是明白了我為何要止下他抹喉的舉動,卻更加不解我這突來的多此一舉,故而生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