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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。
他們怎麼就沒想過白佑義呢。
這個人,心有野望,為了天墓,可以屠殺顏氏全族,為了閻魔劍法,可以不顧手足之情重傷白仲清,那麼為了至尊之位,捨棄個小小侄女又有什麼做不到的。
“他可能,本想扶持個假皇子,待其繼任國主之位後,再想辦法拉他下來,由自己替上。”要說言悔原是想不到這麼多的,可偏偏白佑義自個兒找上了門,還使著差不多的套路威脅他。
頓時就將一切聯絡在了一起。
而我咬著筷子,聞言霎時沒了胃口。
不是吧。
這意思是白佑義劫走了我,可王后孃親明明說過,當年將我帶走的,是個女人。
可想來也能說通,或是白佑義遣了手下行動,又或是,王后孃親為著相護自己的胞兄,刻意欺瞞於我,至於今時我所見的,她同白佑義的疏離,那該是歸咎於被人捨棄的我了。
這真是越想越靠譜。
更是,前所未有的咬牙切齒。
別吧。
若真是這樣。
那麼害我顛沛流離的暗手,便是我的親人,即便我從來不認白佑義作我的舅舅,可事實如此赤裸,而他真特麼就為了權勢,六親不認了。
“他大爺的。”木筷被我發洩般地摔在了地上。
言大夫皺著眉,將我的手往桌上一按:“這只是猜測。”應該,不至於這樣。
是不止於此吧。
左右是吃不下了,我只想盡快敲定一切,總不能一直拖著程妖,以及仍等著我給個結果的趙辰鞅。拭了嘴站起,我看著言大夫,簡略道:“出門一趟。”
“嗯。”他並不追問,只離了座,替我拂了拂衣襟,“有話,好好跟人說。”
估摸是算著我要往哪兒去了。
……
一躍進了宮牆。
在探得國主爹爹仍在勤政殿忙碌後,我一個調轉,便去了王后孃親的寢殿。也是,有較長時日不曾見過她了。
之前在這兒跪傷的膝蓋已經痊癒,只怕今日,又得多道新傷了。
悄然地溜了進去。
王后孃親正靠在大啟的窗旁,有涼風灌入,帶起寒氣,她也不過攏了攏坎肩,然後繼續靜立。瞧上去,情緒略有低沉。
“孃親。”停在稍遠處,我舒著氣輕喚。
而她一瞬回了身,看見我,整個人都如春明媚了起來。快步踱來,本想抱我的手臨時一頓,她有些無措地縮了回去。
“小玫,你來了。”王后孃親小心翼翼地瞥來。
這透著多變情緒的眼神,使得我沒能將質問的話直接丟出來。
嗯著聲繞過人。
她的失落,難以掩飾,我伸手將窗關好,才又走回到她身邊,抓起那冰涼的手一陣兒揉搓,同時輕斥:“多大的人了,還往風口上站。”
有笑聲溜出唇縫,王后孃親反握住我的手,回:“就是要叫你心疼的。”
……
別過眼,一時沉默,她覺出了不對勁兒,便問:“這時候來,可是有什麼事?”難道是被言家小子欺負了?
我想著,早說晚說,終是得攤開的,私下一醞釀後,也就不再顧忌。
“是白佑義,對嗎?”我抬眼抓住她的視線。
後者一滯,緊接著扯起嘴角:“你說什麼?”
不再為了求證而問詢,我轉著話地試探:“捨棄我的人,就是白佑義吧,昨日,他找上了阿悔,談的話,我都知道了。”
找上了趙炎?
王后孃親橫著眼,有些氣惱地嘀咕:“不該啊,我明明已經對他三令五申,讓他別去找你們的麻煩,他怎麼能,怎麼能——”
到了這時,她忽覺自己暴露了什麼,聲音也戛然而止。
而她眼裡的我。
笑了。
只明明是笑著,雙眼卻紅了。
“小玫,我——”王后孃親不知該怎麼圓回來,她清楚,這被問及的一瞬,只顧著旁的而忘了否認,其實,是一種變相的承認。
我這麼聰明,還會被她蒙過去麼。
“孃親。”
這一聲,她並不敢應。
我則咬著牙,接著說:“多好笑啊,尋到你之前,我以為自己是被親人拋棄的,沒想到,還真是呢。”
眼色轉瞬沉下。
“時至今日,你為什麼還要縱著他,你不是愛我嗎,你就是這樣愛我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