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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難為你,還有記起這事兒的一天了。”明明此前,從未在意過,明明,他都已經習慣了。
稍許的不適應,言大夫微微的怔忪後,扯著嘴角,抬手揉上了我的腦袋,緊接著說:“放心,我不怪你。”
話雖如此,可某人往我頭頂肆意蹂躪的爪子,卻大大降低了這句話的可信度。
……
是在怪我吧。
是吧。
理虧的沉默中,我抱著他的胳膊兒,一番晃悠,只覺言大夫這些年來,過得實在委屈,結果這人痞著調子,又道:“過了那麼多年的假生辰,你也不容易。”
……
來啊。
互相傷害啊。
又好笑又好氣地瞪住他,我愣是一句話也沒蹦出來。等後頭人跟我講,生辰宴那日,我得同他一起進宮時,反是叫我給一口回絕了。
要知道,這王室的規矩,從來都縛不住我,只言大夫那臉色沉得厲害,我沒大明白他的鬱郁,不由縮著頭,連忙解釋。
就在那幾日,我和程妖約好了,要按著某條情報,往王城外跑一趟,且看看能不能找著新的線索。畢竟事關柳夏的死因,這著實鬆懈不得。
言悔聞言,發悶地應了一聲,算是理解,但他想了想,還是朝我問:“不能在那日趕回來嗎?晚一點也沒關係。”
我撓著脖子盯人,一臉懶散:“你要幹嘛?”
孰料這隨意的姿態,落在言某人眼底,卻被視作太過的漫不經心,於是稍許的停頓後,便只聽人氣悶地回:“沒什麼。”
嗯?
這哪裡像沒什麼。
歪著頭,手指仍擱在頸後,摳摳撓撓,我晃起身,對上言大夫,茫茫然地嘀咕:“若是晚點兒,勉強倒也趕得回來,但輕功使過度,我會很累的。”
言大夫瞄著我,輕飄飄地嘲下一句:“就不能騎個馬?”
我:“……”
好像很有道理。
……
另一面,因著王后孃親的不肯告知,以及接連時日的查無所獲,我這心裡,漸漸地,對她還是有些怨的。
一時的脾氣。
不會出席生辰宴這事兒,我便也沒告訴王后孃親。
而難得要從言大夫身邊離開,且多過一日,他老大不樂意,我也突然有些不捨得。嗯,這沒我盯著了,萬一隔幾日的生辰宴上,又有不識相的姑娘勾搭他,怎麼辦。
有此一念。
明明要離府的人是我,結果,千叮嚀萬囑咐的卻也是我。言大夫不作聲地聽著身前的碎碎叨叨,待我歇下口舌後,方才稍揚著下巴,補了一句:“我答應你,你也要答應我。”
“好好好,生辰日,我會盡量趕回來的。”也不知他執著於這一日,究竟為何,難道是尤其想陪著我,過這作真的頭回兒生辰嗎。
說實在的,我是沒什麼所謂的。
左右不過一個日子。
躍起,利落上馬,馬蹄隨之往地面零散地幾踩。我斜挎著不算鼓囊的布包,沒忍住地回頭,且朝言大夫撂下一句:“阿悔,我要是想你,想得都睡不著,怎麼辦啊?”
畢竟是好幾日在外,都沒相公暖炕頭了。
府門前的階梯下,言大夫望著我,神色微霽,卻是回:“我若是知道怎麼辦,學醫的那五年,就不會睡不著了。”
……
心絃猝不及防地一顫。
那分離的五年啊,想來還是隔了很久了,我倒是猜得他定是有掛念我的,但此般毫無遮掩地講出來,直讓我這胸膛裡,嘭嘭嘭的,心悅不已呢。
燦然一笑後,我坐在大馬上,朝人翹著食指,挑眉勾了幾下。
然而言大夫穩著,沒動。
“你過來啊。”我不滿地握住拳,催道。
他抬眸,掠過我的臉,那輕描淡寫的幾眼,似是仍然控訴著我的,我的拋家棄夫?而在又一聲催促後,言大夫方才邁開步子,緩緩走到馬下。
周遭一時寂然。
我抿著嘴,小小的醞釀後,整個上身朝著言大夫便是一俯。
本以為這麼個高度差,我傾過些許,就能吃到人的豆腐,結果夾著馬肚子,等大幅度地彎過了腰,倒是如願同言大夫正臉相對了,可彼此的唇,偏偏還隔著一拳的距離。
微妙的不可及。
言大夫站得分外規矩,猶如一根實心的柱子,他輕眨了一下眼,唇間同時漏音:“不怕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