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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言大夫畢竟禁嚇,他面上從容地將白佑義敷衍了一番,倒是要來了兩日的時間考量是死是生。
而這都論及了是生是死,自然非同小可。
“你居然本打算瞞著我?”霎時又惱得一躍而起,我光著腳站在地上,渾然不覺冰冷。言悔卻是瞧著泛涼,直皺著眉,將我一把撈回了懷裡。
同時,為了避免又一波的怒火殃及,這人還跟我耍起了無賴:“不管,反正我已經交代了。”
“哼!”
“好吧,為示懲戒,今晚我睡書房。”他伏下身,氣息撲面且繚繞不止。
“哦喲?”
☆、第277章 作歹人
要知道,言大夫絕不是那般清心寡慾的人,聞言,我不過以為是逗趣,都懶得當真。
洩了氣偎在人懷裡,又扯了些其它的煩心事,無外乎要牽及青黛。他一如既往地聽著,沒有過多的慰藉話,卻仍是我最溫暖的依靠。
只是這依靠,之後卻是毫不留戀地推門離開,去往了書房。
我傻著眼盤坐在床上,委實意外。
還真去睡書房了啊。
撓著頭一個後仰,我癱在床上,方才記起言大夫提及的那樁事兒,可還沒說完呢。這怪我也怪言悔,怎麼一岔開就徹底跑了偏,好歹,那也算是件一失足就得墜入深淵的要事吧。
嘖。
而此時細細琢磨來,方才多了些令人在意的地方。
其實,白佑義會盯上仁王府,於此我並不驚奇,畢竟人野心大著呢,又怎會放棄手下的任何一顆棋子,且眼下,這人除了重權,身上又多了大筆橫財,自然助長了心中慾望,一時按捺不住也是常情。只不過,我實在沒能算到,他拿來相要挾的刀口,居然是直接挑明瞭言悔的假身份。
可謂一擊即中。
但是,他既然能如此凌厲地攤開泛黃的一切,若不是王后孃親親口告訴他的,便是——當年舊事的親歷者,有他一個。
可同王后孃親相處的時日來看,她與我這舅舅的關係,竟還遠不如同離分甚久的老白好,那麼,又如何會將此等秘事告知給他,恐怕,確實是偏於後者。
這可真是個大收穫。
畢竟之前情報處查了個底朝天,也都沒能扯出白佑義來,而此時,算是誤打誤撞一戳破,可不就多了條線索。
等等。
柳夏乃是往錦官城查探舊事而亡,青黛則是於國舅府私庫內對我施術,嗯,舊事,國舅府,興許知情的白佑義。
這般串聯下來,要說諸事和白佑義沒半點干係,還真是難信,可具體能有什麼干係,想來到底一片模糊。
煩悶地抱住頭,論後話,果然,還是先等程妖尋到了青黛再說,唉,這又是一樁煩事,相較而言,連白佑義不懷好意地找上門來,似乎都不值一提。
那什麼威脅。
左不過封口的功夫,無論是我腰間的百仞君,還是言大夫養在池子裡的亂心之毒,可都能讓他閉嘴,且這人滿滿當當的私庫,今夜,便會叫我洗劫一空。
哼,只等著哭吧。
念此,心情總歸舒暢了些,我四仰八叉地靜躺了會兒,便困了覺,可惜沒睡多久,就有小丫鬟前來叩門,說是王爺在書房裡候著我,然問及何事,她卻不知。
打著哈欠,且朝窗外的濃郁夜色瞄過幾眼,約莫算了算時辰,我暈暈乎乎地想,都這麼晚了,不好好休息還來擾我,莫不是人還藏掖著什麼,等著老實交代?
隨口打發了小姑娘,我穿好鞋,往地上跺了幾腳,又套好外衫理了理,方才帶著一臉的睡眠不足,踏出了門。
……
接連好幾個哈欠,直泛淚意的眼眶內,已然映上了燈火通明的書房。那門大開著,外間的陳設一覽無餘,卻是不見人,該是在裡頭坐著的。
搖晃著又往前一步,我察覺到些許動靜,忽而皺眉,手且機警地覆上了腰間。
轉著溜黑的眼珠,繼續邁進,待兩腳前後地踏入屋內,書房門緊跟著被人猛地一關,我回身正要拔劍,卻見某人正對著我,手則背到後頭,將那門栓一緊。
“你幹嘛呢?”渾身一鬆,我沒好氣地盯住了人。
言大夫朝我一打量,直撇著嘴角說:“娘子,你這不行啊,連為夫都識不得了?”
還真好意思講。
叉著腰湊近人,我仰著腦袋一瞪:“屁,誰叫你鬼鬼祟祟地藏在門後頭,故作歹人。”儼然不是素日裡的言大夫作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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