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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伯正色,答道:“正要回,彷彿是當今太尉孫逸之的岳丈家,因不繳納賦稅,被平陽縣令手底下的主簿給查到了,按照南朝律法,就地正。法了七人,這會兒正鬧著呢。”
文君一聽,煞是覺得有趣,不由得笑了:“這事兒奇了,一個縣令手底下的小小主簿,竟然斬了太尉岳丈家的人。”
素娥見小姐有興趣,跟著附和道:“不如咱們也去瞧瞧。”
文君點點頭,她確實很想看看,有這等膽識的主簿,究竟是個什麼怎樣的人,若真是個人才,可不能就此埋沒了。
想著,文君拿過帷帽戴上,遮住容顏,示意素娥下車,張維在車前擺好腳踏,素娥先下去,然後扶著文君緩緩走下車。
人群堆積的地方,在一座門庭顯赫的大門前,匾額上大喇喇的刻著‘孟府’兩個字!想來,這就是太尉孫逸之的岳丈孟家。
素娥扶著文君,張維撥開層層人群,帶著文君和素娥擠了進去。圍觀眾人見到文君這等衣著不俗的小姐,不由得也讓了一些地方。到中間,只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好幾個身首異處的人,寒冷的空氣中滿是血腥氣。
這些屍體中間正站著一位身著主簿服飾的年輕人,面容清朗,身材清瘦,腰背挺直,一副讀書人的模樣。他身後是一干府門衙役,想來這就是平陽縣令手下的主簿。
孟府門前也站著一堆人,那位臉色都氣成了豬肝色的人,兩鬢斑白,又被幾個同樣氣憤的下人攙扶著,衣著又是上等的官用圖紋錦緞縫製的,想必便是孫逸之大人的岳丈。
文君含了看戲的神色,好厲害的主簿,竟然逼得老頭兒自己出來理論。
只見孟老怒指主簿,憤言道:“你可知我是誰?竟敢斬了我府上的人,我定要了你這豎子的命!”
那主簿聞言絲毫不見懼怕,不卑不亢,朗聲答道:“老爺息怒。若英不才,今日斬首諸人正是為了老爺著想。”
孟老冷嗤一聲,壓著心內火氣,嘲諷的反問道:“為我著想?怎麼個為我著想法兒?”
主簿勾唇笑笑,朗聲道:“如今您的女婿孫逸之大人貴為我朝太尉,位列三公!如果縱容自己的家人不奉公守法,那麼我南朝的法紀就會削弱,法紀一旦衰弱,國家必然也就衰弱,國家一旦衰弱,西涼必然前來進犯。自七年前楚王吳碧之亂後,西涼已停止納貢。可見,南朝國力已不如前,倘若西涼進犯,我朝滅亡,到那時您去哪裡享受富貴呢?”
主簿頓一頓,衝著孟老爺笑笑,接著道:“以您的尊貴地位,帶頭奉公守法則上下一心,上下一心則國家強大,國家強大則老爺富貴可保,不是嗎?”
那主簿一席話畢,引得周圍圍觀的人群中一片叫好,文君神色中亦滿是讚許,此人只做個主簿,委實屈才。深明大義、膽識過人、且智慧機變,不知此人是何來歷?
孟老爺聞言色變,氣的說不話來,想必是氣急了,顫抖的指著那主簿,語無倫次道:“你……你你……”
那主簿又道:“孟老爺可是覺得若英之言有不到之處?若英可是處處為老爺著想,請老爺明鑑。”說著拱手行禮。
那主簿所言處處在理,行為又守禮周到無可挑剔,言語間皆是為他好,為孫逸之好,為國家好。
孟老爺無話可說,此時此刻眾目睽睽之下,又賠上了府中幾條人命,不得不乖乖繳納賦稅,只好壓著怒氣對身邊人吩咐道:“去,把稅銀和稅糧取來!交給主簿!”
銀兩和糧食一抬出來,那主簿著人清點一番,便命人向府衙抬去。
東西剛抬過街角,忽然一頂官轎匆匆忙忙的趕來,停在了孟府門口。只見一名縣令打扮的中年官員從轎中走出。
文君低眉笑笑,什麼時候不能來,偏偏稅銀抬走了才來,看來這孟家不繳納賦稅,縣令也頭疼的很,不過這縣令,真是會唱白臉。想著,文君繼續去看。
縣令走下官轎,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首,瞪了那主簿一眼,忙不迭的朝孟老爺走去,不住的點頭哈腰賠禮道:“哎喲哎孟老爺,下官這幾日身子不適,事情都交給了主簿管著,哪知這豎子不懂事,竟然衝撞了老爺。”
那縣令朝周圍衙役使一使眼色,衙役們一邊收拾地上屍首,一邊厲聲驅趕周圍圍著觀看的百姓,文君見狀,忙佯裝路人,領著素娥在在附近的首飾攤前停下,繼續聽著他們的對話。
只見那孟老爺看也不看縣令一眼,抖一抖衣袖,雙手背後,極為不滿的質問道:“縣令是越發會當差了。”
縣令賠笑道:“哪有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