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部分(第1/4 頁)
文君不由失笑,她怎會嫌棄他?文君自然知道蕭雨歇的意思,他怕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的傷,於是點點頭。蕭雨歇衝她笑笑,算是安撫,然後自去了淨房。
過了片刻,文君聽到淨房裡傳來水聲,起身下地,悄悄的走了過去。
她小心的推開淨房的門,便見蕭雨歇只有下半身泡在池子裡,後背上,那一條從右肩長至左腰下方的刀口觸目驚心!他蹙著眉,正有些費力的擦拭刀口周圍。
文君忍下淚水,輕聲走了進去。有些地方,蕭雨歇實在夠不著,只得放棄,正欲將棉巾仍回池子裡,卻被文君截斷:“我來!”
蕭雨歇微怔:“你什麼時候進來的?”
“剛才。”文君接過棉巾,神色自若,一手扶著蕭雨歇的手臂,將他按在池邊坐下,一手小心的擦拭他傷口周邊的面板。畢竟是自己的夫人,蕭雨歇知道瞞不過,便由她擦拭。
乾涸的血跡混著藥粉黏在他的面板上,棉巾洗了四次,才將血汙清乾淨,剛剛癒合的傷口泛著刺眼的血紅色,在他背後,他看不見的時候,文君的淚水,顆顆滴落。
除了後背,右臂、左肩、胸前亦有大小不一的傷痕,手腕和腳腕上,亦是磨破皮的一圈血痕,文君自然知道那是沉重的鐐銬所致。若是從未認識她,蕭雨歇便不會受這些皮肉之苦,他曾是鎮國大將軍,是廣陵侯,是當世第一英傑,而她便是那隻專門借刀殺人,背後捅人刀子的鬼。他本就不該和她攪和在一起,捲進這些無休止的陰謀裡。
他上身不能碰水,文君便洗淨棉巾,從手開始幫他細細擦洗,蕭雨歇不想讓她這麼服侍,伸手想接過棉巾:“我自己來。”
文君用行動拒絕了他,笑笑:“還是我來,我怕你傷上加傷。”蕭雨歇失笑,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?其實……這感覺也挺好的,於是便由她擦洗。
蕭雨歇望著身邊的她,眸色漸漸有了火焰,這樣坦誠相對,他下半身泡在水裡,文君自是看到了他身下的反應,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子狀況,只得裝作沒看見。
剎那騰起的衝動,本欲將她攬進懷裡,忽地,蕭雨歇想起楚王那日的話“為了換取你的信任,她犧牲良多。”如重拳捶心,將心中的渴望,生生的壓了下去。
文君覺察到了蕭雨歇那一閃而逝的神情變化,心頭生了疑,她的夫君,她清楚。蕭雨歇素來性格明朗,自圓房後,每每此時,他都少不得在言語上佔她便宜,而後便會動手動腳,今日,是怎麼了?
蕭雨歇沐浴過後,文君親自替他上藥,用棉布纏好傷口,拿來提前備下的乾淨長袍服侍他穿上,又替他擦乾頭髮,仔細的梳散。
整個過程,綿長而又緩慢,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,卻都不約而同的希望這樣的時光,可以再長一點。
梳洗妥當,文君將他帶至寢殿,在睡榻邊坐下。有些話,蕭雨歇確實不知該如何問出口,但不問,如鯁在喉。
文君亦有她的心思,這一次,她能和蕭雨歇相處的時間並不多,最多三日,他必須離開。
正想著,蕭雨歇伸手將她攬進懷裡,她側臉靠在他的肩頭。良久,蕭雨歇握著她的肩頭,將她扶起,直視著她的眼睛,這樣的目光,讓文君心底不由一沉,但聽他問道:
“那幾十張楚王的畫像,是你畫的嗎?那日你去文府後,你有沒有讓素娥帶話讓我去城外白樺林等你?那張字條,你讓我莫急,是你寫的嗎?”
越問,蕭雨歇越沒有底氣,那字條上,分明是她的字跡。
文君望著他,倒抽一口冷氣,淚水不自覺的滾落,原來,雲淩是這樣借她名義誘捕他的……原來,那些畫像,雲淩拿去給他看了……那些畫像,確實是她所畫,她無言以對。
所以,現在在他的心裡,應當覺得,她為了雲淩,一直在利用他,直到誘捕他。文君心痛的抽搐,這樣也好,就讓他這樣以為,如此他便可以放下她,然後自己離開,省的又被她拖累。
看著文君久久不言,蕭雨歇握著她肩頭的手不由用了力,他將她拉近一點,再次問道:“昭昭,你的心裡,到底有沒有我的位置?”
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,不想放過一絲可以安慰他的神情。文君的肩頭被他捏的生疼,她苦澀的笑笑,聲音彷彿不是自己的:“畫像是我所畫,素娥是我派遣,字條亦是我親手所寫……”
以往都是猜測,但聽她親口說出來,蕭雨歇的心,這才真的跌進了千尺冰潭,他握住文君肩頭的手,愈發用力,一字一句的沉聲道:“侯府那些日子的恩愛,我看在眼裡,你裝不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