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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撤退的號角一響起,懷遠縣的軍民便都鬆了口氣。
又是一天過去了。
葉向北腿上受了傷,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顏青畫面前,道:“琅琊府都指揮使肯定給他們下了死命令的,如果他們不能在一月內平息懷遠縣的叛亂,回去便要重重受罰。”
琅琊府的位置十分尷尬,它緊鄰雲州跟業康,這兩地若是一起發難,琅琊府危在旦夕。
說起這個,琅琊府都指揮使如何能不急呢。
顏青畫嘆了口氣:“若不是立場不同,我真要為他們的勇猛所折服,咱們打了這麼多場仗,也就琅琊府軍有些軍人的架勢,比以前的縣衙守軍不知好了多少。”
這一日的守城結束了,幾個人一路沉默回到縣衙裡,顏青畫累的不行,用了晚膳便早早睡下。
她睡得很沉卻沒有做夢,整個人彷彿飄蕩在一望無際的海水裡,一波一波的海浪衝刷著她的身體,叫她如何都不願意醒來。
就在這時,“嘭、嘭、嘭”的敲門聲刺進顏青畫耳中,她猛地驚醒驚醒過來。喘著氣坐起身問:“出了什麼事?
外面傳來春杏兒的嗓音:“夫人,葉大人和鄒大人都來了,出前頭出了大事。”
顏青畫身上的瞌睡蟲一下子便不翼而飛,她急急忙忙穿上鞋跑出去,連頭髮的都來不及梳。
這樣一個萬籟俱寂的夜晚,又能有什麼大事呢?
第69章 重歸
此時正是子夜時分; 夜已沉沉。從迴廊往外看去; 只能看見天上閃爍的星辰。
整個懷遠縣城安靜得彷彿沉睡中的嬰孩; 只有風聲颯颯作響; 大抵訴說著秋日的來臨。
春杏身上披著外袍; 半長不長的頭髮披散在腦袋後面; 顯得俏皮又可愛。她跟著她身後一路小跑; 叫她:“夫人慢著些。”
顏青畫心裡頭著急,實在也聽不進去。
春杏無法; 只得喊:“夫人,是好事呢; 您聽我說完。”
一聽是好事,顏青畫猛地停在那,她回過頭來,彷彿福靈心至一般; 睜大眼睛問:“是不是阿桀回來了?”
春杏衝她使勁點點頭; 笑得一張蘋果臉都紅了:“是的,葉大人是這般說的。”
顏青畫長長舒了口氣。
聽見是這事; 她頓時有了主心骨; 招呼春杏幫她把頭髮盤個圓髻,這才道:“辛苦你了; 快去睡吧。”
葉向北和鄒凱都等在前廳裡; 皆是一臉睡意。
“大當家確實回來了?”顏青畫問。
鄒凱點點頭; 雖然十分困頓; 卻依舊有些興高采烈:“午夜時分; 斥候,斥候突然進城。來報說縣衙以北三十里,三十里有一隊人馬正在往縣城趕來。”
他這一句話就說的磕磕巴巴,自己鬧了個大紅臉,便看向葉向北,示意他接著說。
葉向北也利落,繼續說道:“斥候見對方都穿著一色的軍裝,騎著戰馬行動有素,便推測是咱們的人趕了回來。”
顏青畫心裡一陣激動:“阿彌陀佛。”
從小到大她從不信神佛,然而這一次卻依舊唱了一聲佛偈。
葉向北笑笑,臉上是近些時日以來難得的輕鬆寫意:“大當家厲害著呢!他們剛一回來,擂響戰鼓便一頭扎進已經安營紮寨的琅琊府軍裡。哪怕是深夜,也還是開了戰。”
其實榮桀這一趟任務十分繁重,他需要繞路東北方向,取道陳灣鎮去琅琊府。因多半數士兵出兵,琅琊府如今守備森嚴,只留了南城門可通行,為的是每隔十日運送糧草。”
榮桀就是盯住這一個細節,直接領著騎兵埋伏在運送路上,成功截下兩隊糧草車,斷了琅琊府軍的後路。確認萬無一失之後,他這才飛快轉身回奔,一刻都沒閒著。
他們這一行人回來的太及時了,比原本計劃的還要早上一天半,顏青畫這一次臉上終於有了些笑模樣,懸著的心這才落回肚子裡。
“那我們現在是否就要出城迎戰?來個兩面夾擊?”
葉向北搖了搖頭,他笑著說:“剛斥候同騎兵營接上頭,帶回了大當家的口信,大當家的意思是守軍辛苦了,大家多半受了傷,剩下的琅琊府軍不足為懼,就由他們善後便是了。”
痛打落水狗的活兒就是痛快,琅琊府軍也多半受了傷,縱使他們人數較多,對抗整整齊齊的三百騎兵也稍顯吃力。
這一夜,城北火光沖天,士兵的哀嚎聲和馬兒的嘶鳴聲絡繹不絕,直到天光微亮,延續了整整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