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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方父母、一方父母,有些人白但了一聲尊稱,卻沒能做出人事來。如今再看梧桐鎮百姓的樣子,王某心裡著實佩服大人的。”
聰明人才能活得久,榮桀一聽就樂了,直說:“大人謬讚了。”
王稅官垂下眼眸:“我知道這趟來你們不歡迎我,不過上峰有令,我不來是不行的,只不過收上去的稅銀卻可以大做文章。”
這一趟他是被擠兌來的,他家裡無權無勢,憑自己本事做的稅官,兢兢業業幾十年了,末了也沒落到好。
想想家裡妻兒老小,他怎麼也不能折損在這裡,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,他雖不敢說自己的是俊傑,卻異常識時務。
榮桀這一次是真對他刮目相看,不由感嘆一句:“王大人真是豁達,是明白人啊。”
王稅官就含蓄笑笑,低頭喝了口茶。
不過,榮桀也不會叫他難做,這年月聰明的官難得,王大人雖然看似牆頭草,卻也算是個人才了。
榮桀沉吟片刻,道:“便是王大人給行了方便,我們也不好不近人情叫王大人為難,不知你此番前來是否備有歸期?如可多在梧桐鎮多核算幾日賬本,再回去便也好交差。”
他這話裡分了好幾層意思,王稅官想了好半天,才隱約明白些事。
他心裡頭一驚,卻又有種“終於來了”的豁然,不由小聲問:“來之前縣令大人只叮囑我要好好辦差,沒講什麼歸期,縣裡稅官還有兩名,剩下幾鎮他們自會擔待。”
原本這一趟就不是很好走的,縣令也明白事,根本沒管他死活硬逼著來的。他早回晚回甚至不回,都不會對縣令有什麼影響,難過的只會是他自家人。
榮桀一聽,哈哈大笑起來:“那正正好了,榮某跟王大人真是一見如故,剛才還想要多招待你幾日,本來怕耽誤國朝的大事,你這麼一說我心裡頭就安穩了。”
他回頭吩咐葉向北:“勞煩師爺給大人安排好衣食住行,大人先去客房休息,晚上咱們一定要好好喝兩杯,慰勞大人遠道而來。”
王稅官一顆懸了幾日的心穩穩落回腹中,他終於露出一個淺笑,拱手道:“那王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等他回了客房,葉向北才道:“這王大人可真聰明啊。”
榮桀笑起來:“咱們這這樣情形,縣令還逼著他來收稅,可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?他要還一心念著收稅回去,那才是嫌命太長。”
晚上的接風宴,顏青畫也出席了。
她還是那身樸素的衣裙,髮間也只插了兩把榮桀親手給她雕刻的梅花簪,卻越是顯得進退有度,頗有世家風範。
王稅官確實見過些世面,可懷遠縣也不過就那一丁點大,琅琊府裡的繁華他沒見過,自然被顏青畫驚為天人,忙恭維道:“夫人瞧著便出身不凡,跟大當家真是佳偶天成,良緣天定。”
顏青畫輕聲笑笑,示意葉向北給他滿上酒,自己則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:“此番還要多謝王大人對梧桐鎮百姓關照,這幾年我們過得艱難,手裡真麼多少銀錢,要不是您,可真省不下這一筆救命錢。”
王稅官被她說得暈暈乎乎,一杯竹葉青下肚,頓時不知今夕是何夕。
興許是喝醉了,他便開始嘀咕懷遠縣的事:“我們縣令是個柔和性子,最不喜歡打打殺殺,手下那些兵管也管不住,得虧有朱總教頭盯著,要不然縣城裡早就亂了套。”
在座幾人都精明著呢,也不管他是真喝多了還是裝醉,他肯說,便是拿出十足十的誠意了。
榮桀看了一眼連和,見他輕輕頷首,便知道王稅官沒說假話。
他就跟著含糊:“王大人喝多了都一心為民,真是好官。”
王稅官垂下眼眸,顛三倒四說:“七月中元節,城裡面總是很熱鬧,城北的東市有大集,那時候人多事多,大部分士兵都要過去值崗,免得出事。”
葉向北接茬:“那就對了,縣令大人愛民如子,這是應當的。”
“縣衙在城南,離著城北最遠,從南門進沿著長意街一直往前走,騎馬一刻就能到了。”
顏青畫微微低下頭,心裡面開始勾畫懷遠縣縣城裡的情景。
王稅官似乎要睡著了,最後說了一句:“因為那日要值夜,宵禁過後大部分士兵都回營休息了,四門只有北門離著北市近,所以守衛會比平日裡多些,其他幾門就還是往常的人數。”
一般小縣城不需要那麼多守軍,如今朝廷作亂,南邊雲州又反了,晚上的守軍才加倍。
從原來的二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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