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榮桀剛被顏青畫唸叨一通,憋了好半天才小聲道:“被人仿了怎麼辦?”
顏青畫寫字的手頓了頓,飄到天上的鬥志一瞬間就落回地上,她癟了癟嘴,把筆放回桌上。
旁邊的翠嬸見了,直埋怨榮桀:“怎麼跟你媳婦說話呢?不知道幫忙還竟搗亂。”
幾個嬸子嫂嫂也在邊上一頓唸叨,榮桀一愣,頓時哭笑不得。
他怎麼覺得,自從青畫上了山,這些人更偏心她了呢?
顏青畫倒是沒生氣,她是真的覺得榮桀說的有道理,不過見大家夥兒這麼護著自己,她心裡頭也很高興,因此悄悄看了榮桀一眼,那小眼神別提多得意了。
榮桀還要再說些什麼,本應領著兄弟在山下耕地的雷鳴突然上了山。
他到了榮桀跟前,彎腰同他低語幾句。
榮桀扔掉手裡的小木棍,走過來大大方方牽起顏青畫的手:“嫂嫂們忙,媳婦跟我出去一趟。”
顏青畫臉蛋微紅,卻沒掙脫,她只匆忙跟顧瑤蘭說繼續包筍乾,便跟在榮桀身後小跑著出了膳堂。
路上,雷鳴愁眉苦臉道:“咱們鎮子人口驟減,到了今歲已荒廢五百畝地。”
男人都被抓了壯丁,剩下的老弱婦孺沒那麼大力氣,地就漸漸耕的少了,一年年下來大片大片無人種植,轉眼便荒草叢生。
許多人家都絕了戶,大部分的荒地都成了無主之地,現在收歸鎮子所有。
榮桀主事梧桐鎮後,最操心的就是農事。
只要有人願意開墾荒地,第一年上繳兩倍農稅,第二年便可過那地到自己名下,不再需要加稅。若是商戶想要開墾,則是以工抵稅,可減免自家商稅。
榮桀需要糧食,需要銀兩,這些地換給老百姓養家餬口的糧食,一舉兩得。
因此這小一個月來幾乎有一半荒地都被開墾,到了五月將要開始種夏玉米時,雷鳴才發現一個嚴重問題。
他們種子是不夠的。
他沒跟人說,自己回了山上,直接找了榮桀和顏青畫。
這段時間事多,就連馮思遠也沒關心過糧種問題,還是雷鳴細心,一發現便趕緊上來商議。
等馮思遠和鄒凱也從地裡回來,榮桀才皺眉又說了一遍。
這事其實有點難辦,他們督促著百姓開墾荒地,臨了發現百姓們實在太過勤勞,種子竟然不夠了。
可工都出了,地也開了,不種顯然是不行的。
馮思遠一聽這事,面上跟著就白了,在眾人裡他年紀最大,也專管農事,這確實是他的過錯。
“這是我的錯,我先給幾位道個歉,”馮思遠鄭重道歉,“我不找藉口也不為自己開脫,以後一定認真用心,再也不犯同樣的錯誤。”
榮桀沒安慰他,只肅著臉聽。
這是他們接管梧桐鎮的第一年,務必不能出這麼大的紕漏。
馮思遠面色依舊不好,卻沒有逃避責任,他繼續道:“咱們去歲的玉米還有不少剩餘,應該能有四五十畝地的量。地裡人手有限,其實可以先種五十畝地,再兼種五十畝花生,這個我們去歲存了不少良種,應當是夠用的。”
山地花生個頭大卻不夠甜,吃起來口感一般,適宜用作油料,今年他們原本想帶出去換糧,現在只能用來救急了。
叫馮思遠這樣拆開來細說,榮桀鎖著的眉頭便漸漸鬆開,沒剛才那麼焦急了。
顏青畫輕輕拍了拍他的手,轉頭對馮思遠道:“馮先生,最近鎮子裡確實事多,但農事多由您掌管,在我們這梧桐鎮如今最是仰仗您的。”
她這樣一說,馮思遠就更羞愧了,他沒反駁,卻是認真聽了下去。
他本就是個沉穩少言的性子,年紀又擺在這裡,不可能跟其他當家的一樣大大咧咧,所以這事出在他身上才最叫人難以置信。
不過……顏青畫話鋒一轉,卻是安撫起來:“這事我跟大當家也是有錯的。”
她這會兒瞧著越發的嚴肅,一丁點笑模樣都沒有:“每年的良種、產量、各色糧食賬簿我跟大當家其實都應該審查,最起碼要做到心裡有數。如今鎮子的地可比山上多多了,再勞累你一個人忙裡忙外盯著,也是不應當的。”
這事她其實早就想過,不過最近確實有些興奮,便給忘了。
鎮子裡的政事還有葉向北和幾個原來的官吏盯著,軍務有鄒凱、連和和雷氏兄弟,農事上就馮思遠一個人,實在也確實是勞累先生了。
就算加上顏青畫和榮桀,他們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