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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比如那個叫烏爾的小兄弟,憑著一腔傻大膽就去聽牆角,還不是聽到了不得的訊息。
連和若有所思點點頭,瞧著是真把這事放心裡了。
他們每次在議事堂議事,大多都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問題,從來沒有爭吵個沒完沒了的時候,就比如今天,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定好了事。
顏青畫倒是很喜歡他們這爽快勁,也發現這幫兄弟是真的肯聽她意見,便道:“之前我同大當家商量過,我從書上看到了可以給梯田增產法子。”
她面上帶著笑,聲音清潤溫柔:“三國時有本《魏武四時食制》,裡面專寫一言:鄲縣子魚黃鱗,赤尾,出稻田,可以為醬。”
“這也就意味著稻田養魚是可行的,後我又翻閱其他書籍,發現這樣不僅可以增收魚苗,還能提高稻田畝產,最低也有百之□□,最高甚至能增一成之多,大抵算是一舉兩得的好事。”
她這般一說,就連說要努力讓村民們吃飽飯的馮思遠也不由愣住了。
他原來的意思是領著村民多開墾荒地,先多收些糧食最好,若是地質不肥,則可種些經濟作物,怎麼也能換回糧食,倒是沒成想顏青畫想的更深一些。
只要能增加每畝地的產量,哪怕他們地小人少,也算是一個相當大的優勢了。
長河以南水流縱橫,百姓多喜食魚,若是他們真能大批產出各色魚種,不僅能叫自己村民吃飽,還能增加貿易往來。
馮思遠立即道:“夫人所言甚是,我們可先試養幾畝地,若是魚兒能好生成活,便可大範圍推廣。”
顏青畫笑道:“我也是這個意思,只是魚苗要上哪裡弄?我查了查書,多說草魚鯉魚皆可,剩下其他魚種也行,只不如這兩種好養活。”
一說起種地的事兒,馮思遠便來了勁兒:“鳴春江便在另外一處山頭,江魚肥碩,春季正是甩子期,等我跟幾個種田好手商量一二,便去網些魚苗回來,先在最低處試養。”
這事一旦定好,幹起活來便很快了。
榮桀全程沒發表更多意見,到了這時便說:“老馮是種田好手,這事交給你我很放心,青畫之前還寫了份策書,回頭拿給你細讀。”
顏青畫跟著說:“我去地裡瞧過,咱們梯田修得很結實,只再挖好魚溝儲水便是,每畝地的魚苗數量、水層要求我也寫在策書裡,馮先生一瞧便懂了。”
這兩件事說完,大概也沒其他事了,幾位當家卻沒走,一同看向榮桀。
榮桀這會兒斂起笑容,嚴肅道:“昨日之事,想必大家心裡已經有數,多餘話不說,我只允諾一句。”
“只要我榮桀還活著一天,定不叫人欺負咱們寨子,他日無論如何,我都不會背棄寨子,也希望大家不會背棄我。”
下首當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均是起身拱手行禮:“諾,謹聽大當家教誨。”
安排好事情,連和就找了葉向北,一起去參謀暗探的人選,而顏青畫則回家取了策書,鄭重交給馮思遠。
“這事還要交託給馮先生,勞您受累了。我年紀輕幼,只懂紙上談兵,正經要落到實處還要您這樣的人才才成。”
她說的萬分客氣,馮思遠也不是那等驕傲人,聽了直襬手:“夫人哪裡的話,都是在下應當做的。”
顏青畫只笑:“叫什麼夫人不夫人,我哪裡當得起這稱呼,先生好歹教過大當家幾日,若是不嫌棄,叫我顏丫頭便是了。”
馮思遠卻不應聲,鄭重捧著策書走了。
別看連和不愛說話,辦起事來卻雷厲風行,沒過兩日便選了幾個機靈的小子出來,跟葉向北認真教了幾天,不僅要對暗號和接頭地點,還要叫他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,怎麼也得兩月才能出山。
暗探的事立定,顏青畫心裡的擔憂就輕了幾分,魚苗的事也正有馮思遠操持,一切似都忘好的方向發展。
然而就在顏青畫領著山中的媳婦子起早貪黑做筍乾時,在山上忙碌耕種的村民們卻出了事。
正值梅雨時節,山上土石松動,天陰路滑,便有個姓王的漢子從山上滾下來,一下子摔成了重傷。
榮桀當時正在場,忙叫馮思遠過來看,馮思遠一看那人面有金色,心裡暗叫不好。
“大當家,借一步說話。”馮思遠叫了榮桀,走開兩步。
“我不過就看過兩本醫術,平時看個腹瀉風寒還是行的,王二牛一看便傷及肺腑,必須要去鎮上請醫才成。”
榮桀的臉色頓時就沉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