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腸寸斷,儘管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,一時間還是有些接受不了。
悲慟歸悲慟,身後事還是要料理的。
元徽帝的靈柩在宣室殿停了七天,便送到帝陵埋葬了。
這個年恐怕過不好了。
全京城的百姓都要身穿縞素,不得食用葷腥,不得夫妻同房,要為元徽帝服喪百日。就在元徽帝下葬這一日,京城忽然飄起鵝毛大雪,雪下了一天一夜,足足淹沒人的腳踝。
謝蓁裹著披風站在廊下,袖中揣著手爐,等嚴裕回家。
這麼大的雪,也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回來的時間?
天快黑的時候,才看到嚴裕迎著風雪從影壁後面走出來。他穿著斬衰,外面披一件黑裘披風,肩上頭上落滿了雪花,連眉毛上都是。謝蓁忙把他拉到廊下,掏出絹帕替他擦擦臉,“事情都辦好了麼?”
嚴裕頷首,“父皇葬在帝陵,有三個嬪妃自願留下陪伴,想來應該不會孤單。”
謝蓁說那就好,把手裡的手爐遞給他:“你焐焐,外面很冷吧?”
瞧這風雪,恐怕短時間內不會停。前陣子雪下得少,沒想到都攢到今天來了,下得沒完沒了。
嚴裕不接,直接包住她的手取暖:“嚴肅和嚴槿呢?”
“在屋裡睡覺,剛才鬧得厲害,乳母剛把他們哄下。”
他點點頭,想了想道:“後天是二哥的御極大典,我也要跟著出面,應當會晚點回來。”說罷,攬著謝蓁的肩膀往屋裡走,“等事情都安定以後,便沒有我什麼事了,我帶你和孩子回青州一趟。”
回青州看望高洵,這是他們以前就商定好的。
二皇子終於要即位了。國不可一日無君,元徽帝離世以後,大臣們便紛紛上書請嚴韜即位,嚴韜因為悲慟過甚,所以才推遲了幾天,把日子定在後天。
謝蓁聽罷點了點頭,“也好……”
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。
元徽帝在世的時候,朝中便有不少聲音支援嚴裕,因他戰功煊赫,又能力卓群,是以有幾人認為他比二皇子更適合儲君之位,上奏懇請元徽帝廢除太子,改立六皇子。如今嚴韜要登基了,想來那些人的日子也不好過,這會兒應該在家裡後悔呢。
不知道嚴韜會不會對付他們?
謝蓁心裡裝著事,心不在焉地走近屋裡。
應該不會吧……太子和小玉哥哥的關係不是很好麼?他們不是一路人麼?
正想著,乳母忽然踉踉蹌蹌地跑進來,跪在地上焦急地說:“王爺,王妃,小郡主不見了!”
☆、交鋒
謝蓁只覺得腦中“轟隆”一聲,震得她整個人差點沒站穩。若不是嚴裕扶著,恐怕整個人都要摔在地上。
她手腳冰涼,囁嚅著一字一字問:“你說什麼?”
乳母也慌了神,撐在地上的雙臂還在打顫,說話卻很利索:“是,是老奴無用……今天把小世子和小郡主哄睡下後,便到暖閣眯了一會,留葛氏一個人照看。沒想到醒來以後,小郡主和葛氏都不見了……”
葛氏是嚴槿的乳母,當初沒想到生得是對龍鳳胎,只請了許氏一個人。後來孩子生下來,管事便另外請了葛氏到府上,聽說她手腳乾淨,家世清白,人也活泛,便沒太注意她,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岔子!
乳母許氏懊悔不已,直起身自己掌了自己兩個耳刮子,“都是老奴無用,不該睡懶覺……”
先不說弄丟了小郡主要受怎樣的懲罰,光說這半年來她寸步不離地照看兩個孩子,早就有了感情。兩隻小傢伙都生得玉雪可愛,她早就當自己的孩子看待了。如今弄丟了一個,心裡也十分不好過。
但再怎麼樣,也不及謝蓁難過。
才這麼一會兒的工夫,她便已手腳冰涼,要去隔壁廳房看一眼才相信。
廳房裡面擺著兩張竹編搖籃,一個躺著嚴肅,一個裡面是空的。嚴肅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,還在玩自己的腳丫子,他倒也厲害,居然能掰到嘴裡啃腳趾頭。看到謝蓁來了,張開手咿咿呀呀要抱。
謝蓁悲從中來,急得眼眶一下子就紅了。
早晨還是兩個人,到現在怎麼只剩下一個?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塊,補都補不回來了。
嚴裕眼神冰冷,睃向外面跪了一排的丫鬟,語氣難掩憤怒:“這麼多人看著也能把孩子看丟?你們是廢物麼?”
丫鬟低著頭認錯,其中一個膽子稍大些,忍不住辯解道:“葛氏平常為人和善,誰都沒想到她會帶走小郡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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