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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蓁假裝聽不懂,歪著頭說:“好啊,正好天色晚了,再不回去阿孃會擔心的。”
誰跟她說回國公府了!
嚴裕直直地看著她,眼神里居然有那麼點哀怨的意思,他乾巴巴地說:“不是那個家。”
“那是哪個家?”
湖岸的煙火總算結束了,兩岸路人意猶未盡地離去。夜空重新恢復黑暗,只剩下一彎明月高高地掛在天上,習慣了明亮,猛地暗下來,竟有些看不清周圍的環境。謝蓁看不清他的臉,只能聽見他說:“回我們的家。”
她背過身去,故意拖著長腔哦一聲,“不回。”
嚴裕氣急敗壞,怎麼這樣了還不回?吳澤不是說姑娘家看到這些,無論什麼要求她都答應麼?是這招沒用,還是她跟別的姑娘不一樣?
他沒有時間多想,當務之急是把她帶回去再說。想起剛才遇到的大皇子,他心中一亂……恰逢船伕把船駛回岸邊,謝蓁從岸上跳下去,他三兩步追上去,“那你還要在國公府住多久?”
岸邊樹下站著兩個人,一個是吳澤一個是吳濱,方才的煙火就是他倆的傑作。
目下看到六皇子和皇子妃下來,吳澤興高采烈地朝嚴裕望去,沒想到竟被他冷冷地瞪了一樣。吳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怎麼殿下瞧著心情不好?莫非這招沒效?
確實沒效。
回去的路上,謝蓁始終不鬆口,嚴裕用眼神把吳澤凌遲了一遍。
一直到坐上馬車,謝蓁才說:“我想等及笄完再回去。”
她是年底生日,距離她及笄還剩下大半個月。
難道這期間一直住在國公府?
嚴裕不太願意,畢竟不是自己府上,做什麼都不方便,還有一個謝蕁總是來找謝蓁,相比之下還是回自己府裡好。
然而謝蓁既然這麼說,便是做好決定的,他再不願意也不能改變。
*
謝蓁以冷氏身體不適,她回來照顧為由在國公府住了近一個月。
這期間六皇子時常出入國公府,即便有心人想傳閒話,也沒什麼可說的。再加上一個月後謝蓁就及笄了,留在國公府更是情理之中。
臘月二十五,謝蓁早早便被叫了起來。
家中女性長輩都來到祠堂,老太太和幾位夫人齊坐一堂,冷氏為謝蓁行笄禮。衣服一件件加在她身上,她朝著幾位長輩跪拜以後,又跟著冷氏去席上,向府裡宴請的夫人行禮見面,折騰大半天才結束。
她到今天總算滿十五。
回到玉堂院自己的廂房,謝蓁正準備讓雙魚給自己脫下繁冗的衣服,嚴裕便從宮裡火速趕了回來。他匆匆進屋,一眼看到站在窗戶邊上謝蓁。
驀然停下。
謝蓁穿著墨綠色暗地繡金牡丹大袖衫,腰上纏著綢帶,掐得腰肢盈盈一握。她頭梳鬟髻,繁瑣的髮飾堆疊在頭上,縝發如雲,更襯得那張小臉玉一樣白淨無暇。隨著他進屋,外面的風吹進屋裡,吹起她腰上的玉佩環佩,叮咚作響。
她回頭朝他看來,有點詫異,“你怎麼回來了?”
今早出門的時候,他還說聖上召見他有急事,她還以為要商量到夜晚才回來,沒想到天還沒黑,他就回來了。
嚴裕一步步走到她跟前,讓兩旁的丫鬟都下去,大概是被外頭的冷風灌進了喉嚨裡,他嗓音啞得不像話,“你的笄禮行完了?”
謝蓁點點頭,“外面還有賓客沒有散,不過阿孃說我可以不去了,我想在屋裡休息一會。”
他有點惶惶然,一眨不眨地看著她,整個人都太對勁。
謝蓁被他看得奇怪,扭頭問道:“怎麼了?”
他卻把她帶到床邊,床頭放著雙魚剛才拿進來的衣服,是她要換的常服。他扶著她站好,一本正經地問:“剛才笄禮我不在,是誰給你穿的衣服?”
謝蓁不明所以,“阿孃。”
他嗯了嗯,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,手心滾燙,“那我替你換衣服。”
說著,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。
謝蓁有點懵,這跟阿孃給她穿衣服有什麼關係?他可真能編!
然而剛出神了一下,他的手就已經放在她的腰上,替她解開了腰上綢帶。她想阻止,急急地伸手阻攔:“不……”
手放在他的肩膀上,他抬頭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跟他平常有很大的不同,漆黑沉著,帶著攝魂奪魄的吸引力。
謝蓁霎時僵住,被這雙眼睛看得失神。
嚴裕卻趁著這個機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