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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他抱著她,她一個勁兒地說難受,說得他的心都揪起來了。
謝蓁笑著搖了下頭,仍舊有些虛弱,唇色發白,一笑露出兩個梨渦:“我好多了,謝謝高洵哥哥。”
高洵要喂她吃藥,她說要自己來,高洵拗不過她,只得讓她自己端著喝。
那麼大一碗又腥又苦的藥,她邊喝邊皺眉,還是堅持喝完了。
要是擱在以前,肯定一邊撒嬌一邊吵著要吃蜜棗。
她不在他面前撒嬌。
高洵發現這個現實,有一瞬間的苦澀,叮囑她再睡一會,自己從屋裡走了出去。
*
白天果然有人找到這裡。
是大皇子的人。
高洵多給了婦人和獵戶幾錠銀子,跟他們解釋:“我妹妹原本是大戶人家的丫鬟,如今逃了出來,他們要把她抓回去。若是有人來問,你就說沒有見過我們。”
婦人哪裡料到還會有這麼多麻煩,當即後悔不迭:“若是知道你們身份不清白,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們住下的!”
高洵只得把身上一個玉佩也給她,她才勉勉強強地答應下來。
晌午時候,謝蓁在屋裡吃藥,高洵坐在一旁。
好幾個侍衛騎馬衝進來,大聲地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,描述的正是謝蓁的模樣。
婦人和獵戶站在院子裡,戰戰兢兢地點了下頭,“昨夜見到了……”
侍衛正色,“人呢?”
婦人隨便指了一個方向,“她說要借住,我看她身份不明,怕惹來什麼麻煩,就沒讓她住下。她後來往那個方向去了。”
侍衛仔細端詳她表情,見她不像撒謊,於是調轉馬頭,領著一干人往她指的方向追去。
等人離開後,謝蓁和高洵在屋裡鬆一口氣。
從這裡出去不容易,更何況還會遇見大皇子的人,他們商量了一下,決定先住在這裡等一天,一天之後如果嚴裕的人還沒有找到,他們就再自己出去。
一天以後,謝蓁的燒全退了。
暮色西陲,正值黃昏。
謝蓁在床上躺了一天,想下床走走。高洵也覺得走動走動比較好,便沒有攔她。院子裡曬了一地的小麥,婦人正要收起來,謝蓁便坐在一邊看著。山間氣候清爽,到了傍晚還能看到晚霞,比在京城裡還要愜意。
她跟婦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,居然還聊得有模有樣。
她跟誰都能說得上話,婦人說山上很多獵物,他們以打獵為生,她就問有什麼獵物,抓到以後該怎麼處理,婦人都一一告訴她。
她托腮聽得認真,偶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烏溜溜的大眼睛恢復精神,笑起來明亮奪目。
高洵站在窗戶底下,靜靜地看著她們。
他從未想過會跟謝蓁有這樣相處的一天,雖是劫後餘生,但卻寧靜致遠。
這樣的時光能多過一刻,都是他賺的。
西邊的太陽只剩下最後一點餘暉,眼看著天就要落山了,婦人收好小麥,準備去灶房做晚飯。剛站起來,便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。
聲勢浩大,一聽便有不少人。
婦人臉色煞白,向謝蓁看去。
謝蓁也有點愣,大皇子的人不是走了?難不成追出去以後發現受騙了,又回來了?
對方來得又急又快,他們尚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,農戶的門便被人砰地推開。
全是兵馬。
謝蓁目露不安,直到有一個人從馬上下來,定定地站在農戶門口,身姿筆直,有如青松翠柏。他身上穿的還是走時謝蓁親手替他穿的明光鎧,經過一年的打磨,仍舊明光熠熠。穿在他身上,襯得他堅毅挺拔,英朗不凡。
他一眼就看到謝蓁,大步朝她走來。
☆、親暱
婦人收麥子的簸箕哐當掉在地上,麥子掉落一地,撲簌簌灑在腳邊。
山間婦人哪裡見過這等陣勢,立即被外面包圍了整個院子的兵馬嚇壞了,話都說不出來,“你,你們這是……”
嚴裕沒聽到她的話,停在謝蓁跟前。
謝蓁愣愣的,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找到這裡來,杏眼圓睜,粉唇微張,結結巴巴地問:“小,小玉哥哥?”
嚴裕一把將她抱進懷裡,把她的腦袋緊緊按到胸口,嗓音沙啞:“是我。”
他的雙臂變得比以前更有力,胸膛更結實,渾身都透著英武偉岸的男子氣概。謝蓁被他勒得腰疼,抬頭想看看他的臉,但是卻發現他好像又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