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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異於給自己手中握了一張更加有利的底牌,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,落到他頭上,他居然要拒絕?
謝榮在下方跪了小半個時辰,元徽帝始終一言不發。
久得連一旁的高公公都感覺不安。
謝榮的背脊挺得筆直,眼睛靜靜地看著龍椅下方的一個臺階,一動不動,端是下定了決心,臉上連一絲動搖也無。背後的烈陽投影在他挺拔的身形上,在大殿裡打下一個修長的身影,正好停在龍椅下方。
元徽帝終於開口:“和儀是金珍玉貴的公主,哪裡配不上你一個員外郎?”
謝榮誠懇道:“是臣配不上公主。”
“朕既然下旨為你們賜婚,便是看中了你,就是覺得你配得上!”元徽帝著實有些動怒,把手中的奏摺摔到桌上,虎目怒視著他。
元徽帝這陣子身體不好,大抵是跟廢黜平王有關,在床上臥病一段時間,最近才有所好轉。
他一愣,卻仍舊堅持:“臣有負聖上厚愛,恕臣不能答應這門婚事。”
元徽帝蹙眉,“你當真要拒婚?”
他雙手貼地,深深一拜,“當真。”
“好,好得很!”元徽帝狠狠瞪著他,下令讓殿外的侍衛把他帶下去,“謝榮,你違抗聖意,難道不怕朕要你的命?”
謝榮沉寂片刻,長身屹立,孤寂的身影竟帶著幾分決然,“若是能讓聖上收回賜婚,臣自甘受罰。”頓了頓,又道,“只希望聖上不要遷怒臣的家人,此事是臣一人決定,與他們無關。”
元徽帝冷冷一笑,多說無益,“把他帶下去,打五十大板,給朕著實地打!”
原本違抗聖意是要殺頭的大罪,更何況是拒絕皇上賜婚,元徽帝若不是看在公主對他有幾分情意的份上,擔心把他給弄死了,又豈是隻打五十大板這麼簡單?他氣得胸膛起伏,久久平靜不下來。
前幾日和儀哭著跑到御書房,求他為她和謝榮賜婚,他當時震驚之餘,第一個反應是拒絕。然而和儀公主為了逼他答應,竟然想到用絕食來威脅,三日之日,她虛弱地昏倒在殿中,他哪裡忍心寶貝女兒遭這份罪?雖不滿意,卻也只好答應下來。畢竟謝榮如今官階雖低,但是頗有前途,文韜武略,日後必有大作為,把和儀嫁給他,他思想來去總算說服了自己。可是沒想到聖旨下去以後,他居然如此不識好歹,當天就跑到宣室殿來拒婚?
元徽帝越想越覺得憤怒,是以才沒有讓侍衛客氣,著著實實地打了五十大板。
這五十板子打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,即便是身強力壯、懷有武藝的壯年人也承受不住,更何況謝榮這種文質彬彬的人?
可是出乎元徽帝預料,五十板子打下來,他居然還能強撐著站在他面前,屈膝一拜,“請聖上收回成命。”
元徽帝大怒,“再打三十大板!”
侍衛領命,再次把他帶下去。
他背上的衣服都被獻血浸溼了,卻死死咬著牙關,沒有發出一聲求饒,直到唇邊溢位血跡。他喉結一動,硬生生把一口鮮血嚥了回去。
板子一下一下落在他背上,就連殿外的公公都不忍心再看。
“啪——”
“啪——”
突然一個身影從大殿後面衝出來,憤怒地出聲制止:“住手,都給我住手!”
侍衛沒有聖上的命令不敢擅自停下,她就衝上去親手攔下侍衛手裡的板子,“不許打了,我說不許打了你們聽見沒有?”
侍衛後退兩步,跪地行禮:“參見公主……”
嚴瑤安讓人把行刑的侍衛趕下去,她站在謝榮面前,看著他傷痕累累的後背,躑躅猶豫,不知該不該上前。她眼眶含淚,咬著唇瓣問:“你就這麼不想娶我?”
寧願被打成這樣,寧願冒著生命危險,也要拒婚麼?他為什麼不肯娶她,為什麼就不能多看她一眼?
謝榮闔上雙眼,俊臉蒼白,聲音嘶啞:“我對公主無意,你嫁給我,只會受委屈……”
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表明立場,卻是在這樣的場合……嚴瑤安心中一陣苦澀,她蹲在他面前,素手試圖撫上他的面容。他就像有感知一樣,偏頭避開了,她訕訕地站起來,“那你對誰有意?如意麼?”
這個問題擱在她心裡很久了,這些天她吃不下睡不著,滿腦子都是他和如意坐在樹下撫琴的場景。她承認自己嫉妒,為什麼他對她沒有好臉色,卻對如意露出那樣柔和的表情?
謝榮身子一沉,從長椅上倒下來,他躺在地上,壓到了背上的傷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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