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蘭陵城死去士兵的屍體一批批被送回來,卻沒有高洵的。
仲尚來信說直接送回青州了,畢竟高洵的家在青州,死後終是要回歸故土的。
三日過去,一切事情都料理完畢。
謝蓁漸漸接受了高洵離開的訊息,雖然不再傷心,卻始終有些悶悶不樂。她想了很久,決定把那個翡翠簪交給嚴裕,“你把這個簪子也送回青州……跟高洵哥哥一起葬了吧。他以為這是我的簪子,其實不是……他那麼喜歡,就送給他吧。”
而且她知道嚴裕看到這個簪子很不高興。
每次她一拿起這個簪子,他的眼神就變得晦暗不明。其實他很介意……只不過高洵剛走,他不願意計較那麼多。
謝蓁認真想了想,也覺得留下來不太好,所以才會做出這個決定。
嚴裕接過去,叫來吳濱,“把這個跟高洵的衣物一起送回青州,若是他的家人問起……就說是他的貼身之物。”他的家人應該會明白。
吳濱應下,下去辦事。
屋裡只剩謝蓁和嚴裕兩個,丫鬟都被支開了,這些天謝蓁不喜歡有人在跟前伺候,覺得礙眼,她想一個人靜靜。可是沒有人的時候,心裡又會空虛,彷彿大千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,叫天不應,叫地不靈。
每當這時候,她就喜歡躲進嚴裕懷裡。
她最近變得有點纏人,大抵是被嚇怕了,生怕他去到戰場上,會跟高洵一樣的下場。白天沒什麼,就是喜歡找他,晚上她以為他睡著的時候,便會偷偷地纏上來,靜悄悄地摟住他的腰,把小臉貼在他後背上嬌糯糯地問:“小玉哥哥也會死麼?”
嚴裕一翻身,把她壓在身下,黑夜裡一雙星目熠熠生輝:“我不會死。只要你在,我就不會死。”
他怎麼捨得把她一個人扔下?
他早就做好了跟她白頭偕老的準備。他們還沒有生兒育女,現在死多不值得!
可是謝蓁卻一點也沒感到安慰,她一語戳穿:“可你還是要去蘭陵,對不對?”
他雖然沒說,但是她都知道。
這些天他暗地裡做的準備,她其實都知道。他要去蘭陵,明知道她擔心,還是要去。
嚴裕一下子僵住,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,“我……”他語塞,不告訴她是怕她擔心,更怕她一下子承受不來。其實這一趟蘭陵怎麼都逃不過的,他手中還握著大靖的二十萬精兵,若是不去,便是置大靖於不顧。
何況嚴韞未除,豈能心安?
想到那人,他烏瞳一深。
這一次一定要親手瞭解嚴韞,等了這麼久,再也等不下去了。父母的死,高洵的死,都跟那人脫不了干係!
謝蓁見他不說話,索性開門見山:“什麼時候出發?”
他默了默,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,“三天後。”
這麼快!
謝蓁生氣了,他三天後就要走了,居然都不跟她說一聲?如果她不問,他是不是打算一直瞞下去?等到他走的那一天,她一覺醒來,發現他不見了麼?謝蓁推開他,一板一眼地問:“能不能不去?”
蘭陵在她眼裡儼然成了危城,誰去都沒有好下場。她不希望嚴裕出事,她私心認為那裡有太子就夠了,有他沒他又能怎麼樣呢?
可是沒用,那僅僅是她自己的看法,男人和女人在某些觀點上天生存在差異。
半響,嚴裕才道:“羔羔,我一定要去……”
怕她不理解,他便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。他跟嚴韞之間的矛盾不可緩解,只會愈演愈烈,不是你死便是我活,若是不趁此機會做個了斷,以後再沒有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。“我要親手殺了他,為爹孃,為大靖子民討回公道。”
謝蓁知道勸不動他,於是沒再說什麼,翻了個身,用後腦勺對著他。
“小玉哥哥若是出事……我不會哭的。”
說不出來那個字,她賭氣一般囔囔道。
嚴裕從後面環住她,大手罩住她的小手,“再哭就把眼睛哭壞了,不許哭。”
她不回應,他過了一會兒又道:“你放心,我們還要一起生小羊羔,我怎麼可能回不來?嚴韞的軍隊已是窮途末路,最多兩個月,我們便能團聚。”
小羊羔?
她臉一紅,把頭埋進被子裡,“不生!”
臭不要臉,她明明在生氣,誰要跟他討論生孩子?
嚴裕的手剛摸上她胸口一對軟乎乎的小兔兒,就被她打了回去,“別碰我……”聲音又氣又嬌,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