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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口一問:“朕不是讓你在外面等著?”
俞公公叫一聲聖上,“六殿下來了,已經在殿外跪了好幾個時辰。”
元徽帝皺了皺眉,不大理解,“為何不進來,跪在外面做什麼?”
俞公公哪裡知道原因,他問了嚴裕不下十次,但是他都不肯說。“奴才也不知……聖上還是親自去問吧。”
元徽帝穿戴完畢,這才舉步走出宣室殿,一眼便瞧見直挺挺跪在丹陛上的嚴裕。
他登時豎起眉毛,讓人把他從地上扶起來:“這是什麼意思?你做錯了什麼,來跟朕認錯的不成?”
他不為所動,侍衛到底不敢真拿他怎麼樣,虛扶了兩下沒扶起來,反而被他呵斥了聲“退下”。
侍衛為難地看向元徽帝。
元徽帝又問:“難道還要朕親自扶你起來麼?”
嚴裕搖搖頭,唇瓣乾澀,聲音也有點沙啞低沉,“我出征前,父皇曾允諾過答應兒臣一件事……這話還作數麼?”
哪曾想他居然是為了這個,元徽帝既好氣又好笑,“當然作數,朕一言九鼎,還會賴你不成?”
他抿了下唇,跪得太久,兩條腿都麻木了,身子很沉重,頭腦卻很清醒,他說:“我有一件事,想求父皇同意。”
元徽帝不急著問他什麼事,反而饒有趣味地問:“你跪了這麼久,便是為了這件事?”
他也不覺得丟人,乾乾脆脆地點頭,“是。”
“說吧,何事?”
嚴裕垂眸,沒頭沒腦地來了句:“我要謝蓁。”
元徽帝一懵,“誰?”
他嚥了嚥唾沫,不知為何忽然有點緊張,喉嚨火燒一般生疼,“我要娶謝家五姑娘為妻,求父皇成全。”
元徽帝聽明白了,也有點樂,感情跪了這半天,就是想求自己賜婚?
原本賜婚不是什麼麻煩事,他難得有中意的姑娘,當爹的應該儘量滿足才是。但是好巧不巧,前天太子剛跟元徽帝說了這事,也是定國公府家的五姑娘,搞得元徽帝非常好奇,這五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,能讓他兩個兒子都惦記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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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徽帝遲遲沒有表態,嚴裕就一直跪在原地。
宣室殿底下,一干宮婢公公屏息凝神,不敢發出丁點兒聲音,生怕打擾了兩人的思緒。一時間風靜雲止,好半響,元徽帝叫他起來,“別跪著了,起來說話。”
嚴裕倒是想起來,可惜兩腿已經失去知覺,根本沒辦法移動分毫。
侍衛從左右兩邊攙扶著他,才勉強把他從地上撈起來。
元徽帝好整以暇地問:“你為何要娶謝五姑娘?你認識人家,何時認識的?”
這明擺著是要逼他老實交代,他只得道:“幼時我住在青州,與她家是鄰居。”
元徽帝哦一聲,沒有懷疑他的話,只是沒想到中間還有這層關係。謝立青之前在青州擔任知府,他又在青州住了七八年,這一切可真巧。元徽帝心裡這樣想,表情卻很嚴肅,“你是不是從小就看上人家了?”
“……”
嚴裕頓了頓,別開視線,拒絕回答這個問題。
七八年下來,這個兒子的性格元徽帝已經摸得十分清楚,口是心非,面冷心熱,典型的死要面子。就比如現在,明顯對人家姑娘很有好感,卻偏偏不肯承認。他要是直接承認,他就同意他了,說句實話有這麼難麼?
元徽帝沒捨得為難他,負手在簷下踱了兩個來回。
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,委實是一對良配……
就是謝立青庶出的身份有點尷尬,他的女兒嫁給嚴裕做皇子妃……他看向嚴裕,問道:“先做側妃行麼?”
嚴裕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,“兒臣要娶她為妻。”說著又要跪下。
不是側妃,更不是妾。
元徽帝讓人攔住他,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,語氣也嚴肅起來,“要朕答應你並非不行,只是你二哥前幾天也跟朕要了人,朕允諾他考慮幾天……你若執意要娶謝五姑娘,想好日後怎麼面對你二哥了麼?”
嚴裕遲疑了下,緩緩點頭,“兒臣想好了。”
看來他是已經有主意了,元徽帝惆悵地嘆一口氣,“容朕再想想,你回去吧。”
一般元徽帝這麼說,便是同意的意思。
嚴裕懂得見好就收,彎腰一拜:“多謝父皇。”
元徽帝又嘆一聲,終於知道兒子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。
*
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