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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認錯
嚴裕霍地站起來,厲聲道:“來人!”
丫鬟著急忙慌地跑進來,見他面色不豫,還當自己犯了什麼錯,惶惶不安地跪在他跟前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他問道:“皇子妃呢?她在哪兒?”
丫鬟壯著膽子往床榻看一眼,見謝蓁不在裡面,頓時恍悟過來怎麼回事,心有餘悸道:“回殿下,娘娘說您回來得晚,她夜裡淺眠,便先在側室歇下了。”
謝蓁今天太過疲乏,沒等多久便先睡了,然而心裡憋著一口氣,便沒打算跟他同床共枕。反正他們提前商量過的,婚後分床睡,誰睡側室都一樣。
嚴裕知道後,臉色緩和許多,對丫鬟道:“你下去吧。”
丫鬟應一聲是,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。
屋裡只剩下一盞燈,燭光閃爍,估計撐不了多久。嚴裕得知謝蓁在內室後,心裡平靜許多,他坐在床榻上,沒多久忽然站起來,想去敲響側室的門,然而手還沒抬起就放了下去。如此重複三四次,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。
她就在裡面,他為什麼不敢進去?
他們不是成親了麼,不是應該理所當然地睡一張床?
可是成親前,他親口答應過不碰她的。
嚴裕掙扎許久,躺回床榻上,望著頭頂的大紅繡金帷幔,想起這是他的新婚之夜,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有點悲涼。他一躍而起,再也顧不得什麼約定,大步來到側室與內室想通的門前,抬手輕輕一推。
門沒開。
他蹙眉,又推了一下,還是沒開。
他不是讓管事沒裝門閂麼?
管事確實沒裝門閂,但是謝蓁進屋的時候,發現這道門沒法上鎖,於是為了提防某些心懷不軌的人,她特意吩咐雙魚雙雁搬來桌子,抵在門口。是以這一時半會,嚴裕還真推不開。
他氣急敗壞地罵了聲小混蛋,在門口站了一會兒,不甘地叫:“謝蓁?”
屋裡沒回應,謝蓁早睡下了。
他既然下了決心,便是不會輕易放棄的,重振旗鼓又重重一推,菱花門被推開一條寬縫。
桌子腿在地上摩擦出沉悶的聲音,吵醒了床上的謝蓁,她迷迷糊糊地問床邊坐在杌子上的雙魚:“什麼聲音?”
雙魚目瞪口呆地盯著從門縫裡鑽進來的嚴裕,結結巴巴道:“是,是……”
嚴裕睨她一眼,她立即不敢說下去了。
謝蓁以為沒什麼大事,翻身繼續睡去,睡著前還不忘叮囑:“記得看好桌子……”
她說這話時,嚴裕已經走到床邊。
秋天夜裡清涼,她穿著散花綾長衫,又蓋了一條薄褥子。大抵是睡相不老實,領口微敞,露出裡面胭脂色的繡玉蘭紋肚兜,窗外皎潔的月光灑進來,落在她身上,更加顯得她膚白勝雪,細膩柔軟。
嚴裕看著看著,俯身撐在她身體兩側,把她圈在自己懷中。
雙魚在一旁看呆了,小聲叫道:“殿下……”
嚴裕偏頭,冷聲道:“出去。”
主子的命令不能違抗,然而雙魚又擔心他對謝蓁不利,一時間踟躕不定,“我家姑娘睡了……”
嚴裕好像沒聽到:“我叫你出去。”語氣不容置喙。
雙魚愁眉苦臉地退出側室,在心裡求了無數遍觀音菩薩,希望菩薩保佑姑娘與殿下相處和睦,不要出事。
*
雙魚走後,屋裡只剩下嚴裕和謝蓁兩人。
謝蓁睡得不安穩,是以嚴裕只敢撐在她上方,沒再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。
他靜靜地端詳她的臉,睡著之後,倒跟小時候更像了。眉眼鼻子如出一轍,還是那麼小巧玲瓏,就連這身板兒,也沒長大多少。
他的目光往下,落在一處,似乎又不全沒長大……
他想跟她說話,但是不知如何開口,於是就這麼一直看著,看了足足半個時辰。末了謝蓁翻身唔了一聲,不甚壓到他的手背,他才輕輕地抽出來,站在床邊颳了刮她秀挺的鼻子,這才離開。
這次他躺回內室床榻上,雖然有些遺憾,但心裡比方才踏實多了。
他閉上眼,一覺睡到天明。
再睜開眼時,神智比昨晚清醒多了。他坐起來,只覺得喉嚨乾渴得有如火燒,正欲開口喚丫鬟端茶,一眼卻瞥見謝蓁坐在梳妝鏡前,手裡舉著一個燭臺,燭臺那頭是蠟燭燃盡後露出的金刺,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,就要往手腕刺去!
嚴裕以為她要尋短見,連鞋都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