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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嫿在耳室頓了腳步,態度強硬的以看診不喜歡有人為由遣退了屋內所有伺候的,方臉嬤嬤雖有不悅,可也是萬般無奈,姨娘的命她不敢耗,萬姨娘要是歿了,這園子所有的人都要跟著陪葬去,加之是個女大夫,總歸不會鬧出什麼齷齪之事,嬤嬤趕緊領著人都出去。
沈嫿又仔細檢視了一番,確定人都遠離了,才急忙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,往桌上的茶杯倒出少許粉末,走到床邊,萬姨娘臉色慘白如紙,可依然美極了,沈嫿看到那容貌饒是做了心理準備,還是有太多的震驚浮在臉上。
這個時候哪裡容的她去細細看自個兒未曾謀面的胞姐,扶起身子,喂她喝下去茶水,不過片刻懷中的萬姨娘就嗆醒了,朝著地面一陣乾嘔。
沈嫿心裡一鬆,扶她躺回去,一邊脫衣服,一邊怕她驚慌並細細囑咐:“婉姐姐,我是蕭將軍的人,你緩口氣,趕緊起來換上我的衣服,扮作大夫出去,外面有人接應,他會送你出城到安全的地方。”
萬姨娘坐起身子,神情溫柔沉靜,望著層層脫掉衣服的黑臉姑娘,如水盈盈的目光微微閃動了下什麼不明的芒光,沈嫿正好與之對上視線,見她直直的盯著自個兒瞧,她侷促的笑了笑,沈嫿心嘆見到姐姐竟然是說不出的緊張。
“若你把我換出去,姑娘怎麼辦?”萬姨娘話中不無擔憂,而且宣元海也不會這麼輕易讓進過芳菲閣的大夫出府,她對蕭繹的計劃更是一知半解,只知按著蕭繹的安排吃下那藥粉等待有人來救她便可。
沈嫿寬慰,眸光不由自主的盯著人臉看,“姐姐放心,蕭將軍會救我出去!而且宣王爺一時半會兒不會發現你離開的。”她思緒飄飛了一瞬,心神才又抽回來,望著萬姨娘的神色一凝轉為肅然。
不管多危險,她是心甘情願的救人的。
萬姨娘也不再多言,身上漸漸有了力氣,就拾起衣服一件件的往身上套,不知為何這衣服上有一種熟悉的香味,她不由的瞥了一眼那黝黑的姑娘。
沈嫿脫完衣裳,就拿起了放在桌子上藥箱,裡面並沒有什麼藥物,卻是胭脂水粉一類,沈嫿將還在繫帶子的萬姨娘拉過來坐下,握著粉墊兒將一層豬油般黑乎乎膏油往她臉上塗抹,萬姨娘心中也甚是緊張,任由面前的人給自己換妝,待弄完,卻只差將眼皮的褶子黏住,沈嫿拉著萬姨娘到銅鏡前看。
昏黃霧化的鏡面裡兩人竟然十分相似,萬姨娘不曾得見沈嫿原本的容貌,幽禁在芳菲閣的四年裡,她也不知自個兒失散多年的妹妹就身邊,她驚詫他們的相似,卻想不到其中緣由。
猛然外面響起急促的有力腳步聲,伴隨著一眾下人驚呼王爺,兩人同時一驚,宣元海來的太快了……
宣元海急忙推門而入,腳下生風,沒有半刻停頓,他面色陰沉中夾著的灼燒火山般的怒氣,她的婉兒若是不在了,若是不在了,只要一想到這種惡劣的結果,宣元海就渾身煞氣湧出。
但當看到床上靜靜斜倚著靠背的人兒時,他的陰沉才漸漸化為柔情,“婉兒怎麼樣?”
“王爺莫要挨近我,怕要有染的。”床上的的佳人帶著面紗遮擋著口鼻,聲音嘶啞,宣元海不禁蹙了蹙眉頭,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,可這熟悉的潔白額頭,誘人的眉目露在外面的分明是他的姨娘。
他眯著眼,腳步不停,“本王不怕,讓本王看看你!”
“王爺。”床上的佳人一聲大喊,“莫要讓婉兒為難,別過來。”她掩唇咳嗽了兩聲,半掀開面紗拿帕子掩唇咳嗽,宣元海目光如炬,看的極為仔細,那嘴唇雖然蒼白,卻是婉兒的唇,她有唇珠,微閉微張時弓弧圓潤,就如一顆珍珠嵌在上好的美玉上。
宣元海頓住腳步,放心不少,“好好,本王不過去。”他一偏頭盯著那黝黑的女大夫,她一直低垂著腦袋,若是宣王再仔細一些,這二人
不過是面板一黑一白,額頭的飽滿極為相似,而大約不像的地方就是正中的鼻子,謝婉較為端潤,沈嫿的卻極是秀挺。
不錯,躺在床上的已然是洗淨妝容的沈嫿,而現在立在旁的女大夫正是萬姨娘,感受到宣王的目光掠過她時,萬姨娘將頭垂的更低了,像是一介草民的卑賤謙恭,宣元海哪裡用正眼瞧她,只沉著聲音問:“可有何大礙?”
“夫人的是肺癆!恕民婦無能,還是另請高明。”她本就因為蕭繹送來的藥物吐血,嗓子壞了,倒不似原本的聲音。
肺癆?宣元海睜大了眸子,又看向床上的佳人,一聲低吼,“廢物。”更是埋怨宣祁氏請的是何無能大夫,正好也不必活著回去了,那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