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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羽一愣,衝她點點頭,示意無礙,然後衝馬伕擺擺手,馬伕於是一揮馬鞭,調轉馬頭將馬車拉向遠處,直離了十幾丈遠,才停在一顆大樹之下。
浮生和二位夫人都湊到視窗,焦急地觀望著關口下的形勢。
浮生隱隱覺得有些不安,其實到達洛陽的時候,她的心底便有了一絲疑惑,她所瞭解的‘過五關,斬六將’,最先到達的應該是一個叫做東嶺的關口,不應該是洛陽。但轉念一想,好像又有些明白,她是讀過《三國》不錯,可《三國》畢竟只是一本演義小說,並非正史,故而難免會有許多誇大甚至虛構的地方。
可笑她之前還為自己‘預見歷史’的能力沾沾自喜,可如今看來,真正的歷史細節到怎樣,恐怕完全不是她以為的那麼回事兒!
如此,她對未來突然便沒那麼多自信起來,但不幸之中的萬幸,至少有一點兒可以肯定,她家關二爺不會犧牲在這條尋兄的路上,可至於這中間會發生什麼,她便全無頭緒了。
過關斬將
關羽與韓福在關口外對峙,雙方劍拔弩張,氣氛一時緊張到極點。
因為未知,所以擔心,於是浮生從車視窗探出腦袋,眼睛盯著關羽,一眨也不敢眨。
遠遠聽到關羽沉聲喝道:“關某看在丞相份上,本不願與太守衝突,可太守非要阻攔,關某便只好得罪了!”
“好大的口氣!”韓福一口打斷,不甘示弱地喊道:“左右誰可為我生擒了關羽!”
“我!”一人應聲催馬而出,提著長戟,便直直向關羽殺來。
關羽冷笑著看他靠近,只等著擦肩而過的瞬間,提起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一撩,只聽見‘噗嗤’一聲悶響,這人便已從馬上跌落,然後軟趴趴地摔在黃土裡,胸前碗口大的傷口依舊淙淙往外流著鮮血。
死人浮生不是沒見過,泡在福爾馬林裡的那些,她摸都不知道摸過多少遍了!甚至為了練膽,她還和同學們一起,去幫交警抬過車禍現場的屍體。可那些都是早已變涼了的,像眼前這麼強悍的廝殺,然後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變成死人,她還真是第一次見。
那人倒下時噴濺的血液,實實在在地在眼前劃出一個弧線,令人禁不住手腳發涼,頭皮發麻。雖然這是歷史上的常態,可她葉浮生作為一個現代人,一時還真有些接受不了。
於是,當她聽到長刀沒入身體裡的那聲悶哼時,便雙眼一翻,暈了過去。
*
馬車晃晃悠悠地行駛在一段不甚平坦的土路上,兩側是密密麻麻的叢林,叢林裡還有許多未及融化的積雪。
好像有一束光射進眼中,刺得眼睛有些發酸,浮生不由抬手遮在眼角,然後緩緩睜開了眼。
“你醒了!”糜夫人輕喚了一聲,然後將手裡帶著燈罩的油燈交到芸兒手裡。
浮生見自己竟躺在糜夫人的懷裡,不由一愣,覺得甚是失禮,慌忙就要起身,卻被糜夫人喝住,道:“再躺一會兒吧!”
這溫和的聲音似有魔力一般,浮生果然乖乖躺下,不敢再動。
甘夫人也湊上來,問道:“這會兒感覺怎麼樣?”
“我沒事兒,”浮生扶著微微有些發脹的腦袋仔細想了想,才想起自己是被血腥的場面給嚇暈了過去,不由臉上一熱,暗罵自己好沒出息,看人家兩位夫人,就壓根兒一點兒事兒沒有!
浮生自然不能跟甘,糜二位夫人相比,她們跟著劉備那麼多年,對這種廝殺場面早已習慣,故而不像浮生這般,反應如此誇張。
“關將軍呢?”突然想起關二爺,浮生撐著又要起身,口中急道:“關將軍他怎麼樣?”
糜夫人抬手掀開簾子,指著外面輕笑道:“你看,二叔這不是好端端的?”
浮生看一眼馬上的關羽,臉頰不由一熱。
關羽早聽到車內的談話,知浮生醒了過來,不由便鬆了一口氣,又見浮生開口問他,一時有些侷促,正要催馬躲開,卻被糜夫人抓了個現行。只好強作鎮定,催馬湊到視窗,問道:“好些了嗎?”
浮生點點頭,羞澀地垂眸躲開他的視線,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燒的難受。
關羽只這一句,便再也找不出別的話說,為了避免尷尬,又忙端坐起身,目光復轉向前方,裝作檢視路況的樣子。
糜夫人被兩人彆彆扭扭的互動逗樂,於是憋著笑,看關羽一眼,輕輕放下簾子,對浮生道:“你放心,我們已經出了洛陽,現在正往汜水方向趕路。”
浮生聽了,兀自鬆一口氣,也稍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