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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農夫見關二爺身姿魁梧,氣宇不凡,又見他手下幾人湊上來,個個帶著兵器,不由嚇得癱在地上,大氣不敢喘一個。
‘傻蛋’更是被嚇得傻了一般,連連點頭。
糜芳看一眼簾外的傾盆大雨,目露憂色,道:“現在天色已晚,又下著大雨,將軍舊傷未愈,不如明日再去!”
蘇泠湊上來,也跟著勸道:“糜芳說的極是,何必急於一時?再說那女子也未必是二爺要找的人!”
關羽看她一眼,沉聲道:“無論是不是她,總是一個需要我們去救的人!”
糜芳思道:“不如讓我帶兩個人去,將軍在客棧裡等訊息便可!”
“不,”關羽搖頭,“我一定要親自去接她回來!”
“二爺!”蘇泠撅起小嘴兒欲要再勸,卻被關羽抬手打斷。
“不必再勸!”
糜芳情知勸不住,忙吩咐小二準備了蓑衣等防雨之物,跟著關羽,帶那‘傻蛋’一起出了客棧。
不遠處,一黑衣人端坐矮桌後面,帶著斗篷,黑紗遮面,一直默默吃飯。此時見關羽一行出了客棧的門,頓了頓,似乎沒什麼胃口,便放下筷子,攬衣起身,‘噔’‘噔’踩著樓梯上了二樓。
客棧
三個時辰之後,關羽一行失望而歸,那女子並不是浮生。
大夥兒脫去蓑衣進店,糜芳見關羽衣衫盡溼,正要問他要不要先洗個澡,卻見他已經飄然上了樓梯。
蘇泠在樓下喊了幾聲,都未見關羽回應,糜芳攔住他,嘆道:“讓他靜一靜吧!”
蘇泠賭氣似的一跺腳,轉身也‘噔噔噔’跑上樓去。
*
翌日一早,蘇泠去敲關羽的門,見沒人回應,便乾脆順手推開門,邁步進來。
又喚了幾聲,還是沒人回應,心中納悶兒。轉過屏風一瞧,不由大驚,只見關羽蜷縮在床上,眉頭微微蹙著,額上全是細汗。
蘇泠心知不妙,忙俯下身,抬手在他額上試了試,竟然滾燙無比,於是不敢遲疑,忙跑出去敲糜芳的門。
糜芳拎起外衫便往關羽的房裡跑,又吩咐屬下去請大夫。
蘇泠在後面跟著,一個沒留意,差點兒與迎面而來的黑衣人撞在一起,她瞥一眼此人,只覺這人帶著紗帽很是奇怪,卻也來不及多想,便向關二爺房裡跑去。
黑衣人愣了片刻,轉眸看一眼關羽的房門,又回過頭,默默下了樓。
*
夜色悽迷,關羽房間的窗戶‘吱呀’響了一聲,一個黑影探身翻了進來。她重新關好窗子,走到內室門前,側耳聽了一陣,聽到外間十分安靜,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到榻前。
關二爺靜靜地躺著床上,面色蒼白,眉心輕蹙,似乎十分難受。
黑衣人沒有遲疑,俯身半蹲在榻前,將兩指輕輕搭在關羽腕上。
細細診斷片刻,又將手背擱在他的額頭上探了探,收回手,頓了頓,伸手掀開被子,輕輕解開關羽的衣帶,目光不由一痛,只見關二爺胸前,竟深深淺淺佈滿了許多傷痕。
舊傷新傷摞在一起,每一處都像是在昭示著一場慘烈的戰役,特別是最新的那幾處,甚至還未完全長好,並且已有些感染的跡象。
似乎不忍再看,黑衣人別過頭,摸索著重新幫他繫好。
轉回眸,目光輕輕落在關二爺俊美憔悴的臉龐上。
似是遲疑了片刻,黑衣人才探出手,輕輕落在關二爺額上。然後一路向下,纖細的指尖依次拂過他緊蹙的額頭,緊密的雙眸,高挺的鼻樑,最後落在他柔軟的唇上。
關二爺突然囈語一聲。
黑衣人條件反射似的縮回手,見關二爺並未醒來,稍稍放了心。定了定神,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,倒出兩粒丸藥,然後伸指輕輕分開關二爺的唇,將兩粒丸藥給他喂下。
看到關二爺吞下藥丸,黑衣人又重新幫他蓋好被子,復看他一眼,起身欲走,剛邁出一步,手腕卻猛地被牢牢抓住。
黑衣人詫異地回眸,見關二爺閉著眼並未醒來,這才放了心。
關二爺攥著黑衣人的手腕,喃喃地囈語幾聲,黑衣人仔細聽了片刻,才聽出他口中喚的是‘浮生’,不由心口猛地一疼。
她看一眼覆在自己腕上的手,眸光沉沉轉了轉,然後狠心甩手抽了出來。
“不要走——”
黑衣人腳下一滯,只是片刻,頭也未回,又決然地向窗子旁走去。
關二爺修長的睫毛動了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