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適,於是當即便立下了詔書。
自那後,董蘊再去蔣琬的殿中,就算表面上還同往常一樣,可實際上已有了變化。
就像姚婕以往所講,後宮裡多數的人就是這樣,同你好,衝你笑,興許只是覺得你還有些用處罷了,她們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是計謀,都是算計好的。
“這後宮,進來了,便再也出不去了,像個籠子將人困住了,外面的人都說這好,可我看卻一點都不好。”姚婕看著殿外的樹難得多愁善感起來,片刻,她回頭,帶有一番感慨:“想逃,卻逃不開。”頓了頓,她指了指自個的胸口道:“因為這裡也被困住了。”
蔣琬聽後,忍了忍,最後還是沒忍住,一下便笑了出來。
“你在笑話我?”
“姐姐可不敢笑話你。”蔣琬用帕子捂住唇又輕笑了笑,道:“只是妹妹你確不適合這般憂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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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夜秋九歲生辰是在春日裡,桃花紛紛盛開,風一吹,大片大片的米分色花瓣飄落,若是立在那桃樹下,便會有入畫的美,令人窒息。
那天,先帝興致大好,抱著最小的公主雲浮坐在御花園中,說是過些日子要一同南下,遊一遊西湖。
皇宮裡的孩子本就很少出宮,前些日子姚婕她爹過壽,這才好不容易去了趟姚府,不過應當還不夠盡興。這回聽說要南下,尤其是李宏軒,高興得有兩夜沒好好睡下,等到了要南下的那天,竟在馬車裡睡了一天一夜,真可謂是睡了個夠。
楊柳風拂面,一路上賞花看景,等進了杭州城,浩浩蕩蕩三輛馬車,金軲轆,真是再顯眼不過。
找了最好的客棧,偶在路邊看到一間茶肆,裡面說書的人正講著神鬼故事,眾人有了興致進去往裡一坐,喝茶,聽著,臺下的人嘖嘖稱奇。
在最後頭,有個同李夜秋一般大的男童覺著說書人的話不可信,轉而看向身旁的人道:“他定是在胡吹的吧?”身旁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,輕笑低語:“你瞧不見那些神鬼,可興許它們正在某處瞧著你呢。”男童聽完打了個顫,不再說話,他覺得,這趟杭州他就不應該跟著來。
聽了書,用了飯,找了條畫舫,清了裡頭不相干的人,眾人這才坐了進去。
董蘊在窗邊撫琴。蔣琬在船尾處教姚婕下棋。先帝倚著鬆軟的靠墊眯眼小息。兩個公主由宮人看著。兩個皇子同一個太子在船頭比誰扔的石頭遠,等李宏軒卯足了勁要丟時,有什麼東西輕輕地撞上來,他身子一晃,李慕歌扶住。春夜的風拂面,船槳相撞的畫舫裡頭探出個小身子,在晃動花燈的照耀下,那男童眨了眨眼,裡頭的人衝他輕喚了聲“阿離。”男童聞聲,歪著腦袋又多看了兩眼,嘴衝著那頭的三人一咧,身子便又縮了回去。
一切比姚婕想得都要好些,只要這樣,她就能夠滿足,至少在那天到來以前,她都是這麼想的。
南下回京,兩月後,蔣琬的爹,蔣佑,一個小小的從四品官員卻因謀反之罪被關押,連同被關押的還有遠王李蘅。
李蘅,是先帝的哥哥,誰人都知,李蘅不甘只掛著王銜,他尖嘴猴腮的模樣,若是請人刻成雕像立起來,那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個等著造反的奸臣。
不過事情到了這會,竟牽扯到了蔣佑。蔣琬日日夜夜跪在殿中請先帝徹查,只是,就算不想相信,可何成義遞來的奏摺上一條一條,寫得清清楚楚,不得不信。
蔣佑與遠王李蘅裡應外合欲要殺帝奪位,罪證確鑿,無需再查證。
春末,遠王李蘅與蔣佑一干人等,被處斬。
先帝保全了蔣琬,她是賢妃,李慕歌還是那個太子,可到頭來,錯的似乎全是自個,錯的似乎全是這個坐在龍椅上的皇帝,接著,從一開始的憐憫勸說逐漸便成了厭煩失了耐心,就連一聽到她的名字,都會頭疼不已。
那之後,蔣琬整日以淚洗面,哭到無淚可落,坐在殿外的木蘭旁,原本就嬌小的面龐越來越蒼白。
聽人說,皇宮是個很好的地方,錦衣玉食,進宮,多少姑娘做夢都想。聽人說,嫁進了宮裡,你的夫君是高高在上的天子,他會護著你,沒人再敢欺負你。可等真的進了宮,她看到的卻是後宮的妃嬪如同樹枝上的葉,總有落的時候,總有人會替代你,日子久了,只要將落葉成堆,被風吹了,被火燒了,都無人會再過問。
有一日她說: